第二百四十章 哈羅德基金會(1 / 2)

廣場區,“虔誠信仰”小教堂。

偌大的活動室內堆滿了大大小小的輜重箱,幾個已經被打開的裡麵還存放著剩餘的棉布,烈酒,食鹽,火鉗,以及貼著“軍用”的藥箱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酒精味,足以讓剛剛清醒的酒鬼立刻醉生夢死。

原本的普世宗信徒已經被全部驅散,取而代之的是荷槍實彈的風暴師線列步兵,從裡到外將整個小教堂包圍得水泄不通。

一扇掛著“急診”的房門外,安森默默地坐在一個板條箱上等待著旁邊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卡爾貝恩,咬著沒點著的卷煙睡得正香。

很快,同樣沒精打采的軍醫長漢克推門走了出來,嘴角是早就熄滅冷掉了的煙鬥雙手插著兜,很認真的一下一下向前邁開腳步。

“怎麼樣?”

輕輕把肩膀上的副官腦袋靠牆,安森起身上前問道。

“秩序之環保佑,已經沒什麼大事了。”

漢克擺擺手,插兜的雙手摸索著火柴:“幾個燒傷最嚴重的破相是很定,但起碼命和手腳都保住了兩個倒黴蛋可能是吸入了大量灰塵,下半輩子大概都得一邊說話一邊咳嗽其餘都是些皮肉傷,修養兩三個月就能複原。”

“這些都還好,最嚴重的也就是喉嚨和嘴巴,燒傷最要命的其實是眼睛和耳朵,還有下麵的部位當初我抓過的一個通緝犯,就是下麵被滾燙的煤球給”

“通緝犯?”

“啊!我說的是通通常不容易見到的病患,他不小心被燒著的煤球掉進了褲子裡,又一屁股坐在了火爐上大概吧”軍醫長打了個哈欠:

“抱歉,總司令,我一晚上沒睡了精力不濟的人,說話難免會口齒不清。”

沒錯,我也一夜沒睡了,所以並不清楚什麼傳奇賞金獵人“黑麵罩漢克”的故事安森微微一笑,把火柴遞給他:

“辛苦了,軍醫長。”

“隻是職責所在。”

用力吸了口煙鬥,又吐出長長一縷煙霧,漢克的臉上終於露出了幾分放鬆的愉悅:“如果可以話,還請儘快把這些燒傷的病患轉移出去,又冷又空的小教堂實在不是什麼適合療養的地方。”

“溫暖的房間,耐心的照料,精致的食物尤其是那幾個喉嚨和嘴巴的燒傷的才是他們需要的,光有藥物和一張床,這遠遠不夠。”

“我已經把盧恩宅邸騰出來了,天氣這麼冷,還是先等他們恢複些,再送到軍營的營房裡療養也不遲。”安森微微頷首:

“那這些人就拜托您了,務必保障他們的生命安全藥品,食物,人手,防護,隻要您開口,我都儘可能送來。”

“請放心,就是秩序之環召喚,我也會想辦法爭取一下的。”

漢克疲憊的笑了笑:“哪怕活著再痛苦,也比死了強一萬倍。”

“這一點我不能更讚同了。”安森隨之微微揚起嘴角。

他轉過身,臉上的微笑瞬間被冰冷取代。

負責發行白鯨港好人報的報社,它不僅是盧恩家族和風暴師在白鯨港的輿論喉舌,引導話題和搜集情報的重要工具,更是最早在白鯨港創立的“產業”它的員工,就是第一批“宣誓效忠”的自己人。

對方燒毀報社,破壞印刷機和報紙,對員工下手這不僅僅是在打擊自己的輿論管控和情報網。

如果說在其它殖民地襲擊報社發展的下線,提供新聞消息的當地人,是破壞搜集情報的能力,那現在就是在直接動搖自己在本地的統治根基。

連絕對“自己人”的安全都不能得到保障,甚至在遭到打擊後無法立刻發動報複震懾,那些原本已經被消滅的不臣之心,就會重新死灰複燃。

再有就是這大概是敵人第一次不是對自己,而是身邊的人下手。

是的,對方其實根本不在乎這些人的死活,真正想針對的人就是自己或者說風暴師和盧恩家族但發自心底的憤怒比自己本人被騙,被偷襲還要更強烈。

“大人,您差不多該準備出發了”

小書記官戰戰兢兢的靠近前來,很是小心翼翼的看著安森,他甚至不記得眼前的總司令大人有這麼生氣過:

“典禮已經準備完畢,隻待您抵達便可以開始還、還是說現在通知他們取消典禮,另選時間再”

“馬車準備好了嗎?”

安森平靜的看向艾倫道恩,開口打斷道。

“就在門外!”

渾身一激靈的小書記官不敢再多言,連忙躬身行禮,後退讓開了身後的道路。

沒有再吩咐什麼,安森從熟睡的卡爾腦袋上摘下三角帽給自己戴好,邁步走向小教堂門外,和亦步亦趨的艾倫道恩登上已經武裝到牙齒的四輪馬車。

市中心,白鯨港五百人議會。

當馬車緩緩停靠在大門外時,圍繞哈羅德雕像而興起的廣場早已人山人海議員,商會,守信者同盟,委員會還有各種各樣的新舊移民,自發或“應邀”前來。

像那些對這位“前議長”毫無印象的新移民們,支持他們來的動力是風暴師和某位總司令真正了解當初事情原委或者說大概能猜到的老移民們,也同樣不是來吊唁這位老上司的。

畢竟在哈羅德“統治”的時代,白鯨港究竟是個什麼狀態大家有目共睹對他企圖成為殖民地真正統治者甚至獨立的想法,也並非一無所知作為野心家,被代表克洛維本土力量的風暴師乾掉,他也算“死得其所”了。

當然,凡事總有例外

擁擠的人群中,一群穿著相同的黑色雙排扣長袖大衣,胸口彆著白色絲巾的身影,鶴立雞群般站在靠近雕像的最前排,簇擁著一位坐在靠椅上眼神渙散,表情失常的貴婦人。

“那些人就是不久前才剛剛出現的哈羅德基金會。”

覺察到安森的目光,前來迎接的梅森議長立刻湊近上前小聲道:“農場主,做小生意的,開手工作坊的全都是些原本日子就過得不怎麼樣,哈羅德死後又一天比一天艱難的孤魂野鬼們。”

“他們過不下去,就聚集在哈羅德遺孀周圍騙她的遺產,又用委員會的名義向議會要經費,組織各種緬懷哈羅德的活動,或者在報紙上自費刊登些以前的事情,保護白鯨港的傳統和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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