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塔莉婭歸來(1 / 2)

雖然仍然無法徹底相信伊恩克萊門斯等人的“友誼”,但至少他們的態度令安森十分滿意,可以放心的將哈羅德基金會托付出去。

這個組織究竟能不能騙過克雷西家族和無信騎士團,安森並不關心,他隻準備把這個組織當成專門的釣魚機構,用來引出各種反對盧恩家族和風暴師的潛在威脅。

無論做什麼都要付出代價,勝利的果實很可能就是下次危機的開始安森非常清楚這一點。

為了活下去,他選擇成為了施法者為了得到津貼,他在黑法師和總主教之間左右橫跳,為了自主不受乾涉的兵權,最後被流放到新世界

為了利用帝國殖民地的叛亂,他想儘辦法策動了各地的自由派,最終成功建立了自由邦聯,還從本土引進了大量的新資本,建立了鋼鐵廠,製鹽廠,印刷廠,紡織廠

既然吸引了外來的資本,就不得不讓他們在付出投資的同時,分享權力的蛋糕既然鼓吹獨立和自由,那麼自己治下出現反對本土,渴望獨立的聲音,也就不是什麼特彆值得驚訝的事情。

所以哈羅德基金會的誕生是必然的,哪怕安森現在強行將他們解散,所有成員統統絞死在港口船舶的桅杆上示眾也無濟於事,隻會讓下一個“哈羅德基金會”誕生的更隱秘,更團結,更強大。

殺戮不能解決問題帝國大軍在揚帆城屠殺,在灰鴿堡屠殺,把黑礁港外圍的殖民地殺得近乎絕跡,也沒能徹底熄滅反抗的火種。

與其把帝國乾過的蠢事完美複刻一遍,不如將這些反對派“圈養”起來,讓伊恩克萊門斯他們保持在一個可控的狀態必要的時候還能與他們合作,讓本土明白風暴師管理殖民地是多麼的不易。

至於真正的會長和哈羅德遺孀,早就已經不在白鯨港了。

前者經過安森曉之以情,動之以理的真誠說服,充分認識到了和家人以及自己的生命比起來,事業根本不值一提不僅主動交代了基金會的全部情報,還非常願意配合“新會長”,將基金會的管理權交給“科洛馬斯克”閣下。

對於這麼懂事的合作者,安森給他在軍團農莊安排了一個職位,待遇比照團長一級,主要負責那些不需要外出的書麵工作也算是順便給自己的副官找了個幫手。

而哈羅德的遺孀這位貴婦人其實對“哈羅德基金會”根本毫無興趣,根本就是被一幫自說自話的好心人被硬推出來的,導致精神始終不太正常。

安森對這位可憐遺孀的處境表示理解,並私下讚助了兩張船票她和她兒子外加一千金幣的路費和安置費用,返回本土,在北港找個合適的安身之處。

至此,他已經徹底完成了對哈羅德基金會從內到外的全盤掌控,將白鯨港的自由派完全至於司令部和盧恩家族的監控之下。

很快,伊恩克萊門斯三人就用基金會的實際行動,向安森證明了他們的“友誼”

就在那場被精心策劃的會議結束後不到一周,關於“哈羅德議長其實還活著”,“無信騎士團與梅森威茲勒議長之間的陰謀”的謠言,迅速傳遍了整個白鯨港的大街小巷。

與之前通過報紙迅速普及的方式不同,這次的消息是通過酒館和各種聚會來進行傳播的,通常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開口,再以“不要告訴任何人”或者“千萬彆說出去”結尾。

效果驚人的出色。

各種原本藏在暗處,對本土十分不友好,反對守備軍團管理的牛鬼蛇神,紛紛露出水麵,通過各種方式找上門來,希望和基金會達成合作,共同反抗本土對殖民地的“殘酷壓迫”。

在先前變革中失意的作坊主和農莊主,做遠洋和殖民地貿易的商人,心懷叵測的拓荒殖民團各色人等在基金會的努力下,迅速聚集在“不死的哈羅德議長”這麵旗幟周圍,成為除了依附盧恩家族與守備軍團之外,白鯨港的第二股力量。

訴求也很簡單:減少管製,減少限令,軍隊不能自由進出城市,守備軍團司令不應過多乾涉殖民地的管理工作。

總而言之就是各種限製和監管越少越好,同時還要爭取和本土“議稅”的權利,不能再想過去那樣,讓本土對殖民地肆意盤剝。

而作為被他們當成“本土代表”和主要反抗對象的安森巴赫,用一句話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那就是輕鬆愉快。

無論從什麼角度分析,能夠讓這幫原本野生的反對派變成家養的寵物,都是件令人開心的事情特彆是還能承擔一下分散克雷西家族的注意力,監視某些小型匪幫團夥和舊神派組織的功能。

畢竟破壞了克雷西家族賴以控製無信騎士團的根本,的確是對費爾克雷西的一次沉重打擊,但也等於釋放了至少兩位數不受限製,極為擅長滲透和暗殺工作的施法者與天賦者,對殖民地的治安也是一種隱患。

並且像“議稅”這種涉及利益人群眾多的提議,光是在白鯨港殖民地內部達成共識,更彆說拿出個具備可行性的方案了期間各種交涉,扯皮,拉攏,收買想成功至少幾個月的時間,安森有的是辦法讓他們功虧一簣,重新開始。

雖然無法消滅反對派,但卻可以用各種方法讓針對自己的行動付諸東流,或者和剛開始時的希望大相徑庭,甚至南轅北轍議會製真不愧是一種能讓所有人都滿意的優秀製度。

帶著這種愉快的心情,一邊學習咒魔法,一邊積極創立新大陸公司的安森巴赫,在十月底十一月初前後,等到了遲遲歸來的塔莉婭。

“嗚嗚嗚嗚”

滾沸的熱水從噴口湧出乳白色的水汽,汽笛似的聲響回蕩在客廳的每個角落。

輕輕“啪!”的打了個響指,用聚焰熄滅了爐火的安森收起懷表,從一旁取過剛剛親手磨好的咖啡豆。

隻有親自上手學過,才知曉煮一壺咖啡並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從最簡單的溫杯到悶蒸,衝泡,短短兩分鐘的時間內至少包含了十個大步驟和幾十處需要認真把控的細節:磨出來的咖啡豆粉粗細程度,如何避免衝泡時咖啡變冷,悶蒸前的水溫和注水的方式,過高會苦澀過低則寡淡,又要讓杯子加溫到什麼程度才能避免咖啡發酸

甚至咖啡豆本身的烘焙程度,要不要加牛奶和糖塊,又要加多少這種涉及到品嘗者個人口味的問題更是多到難以想象,簡直把一壺開水升華到了藝術品的層次。

但當一杯香濃醇厚,微甜不苦,散發著溫潤奶香並且有著漂亮拉花的咖啡誕生那一刻,你就會知道這兩分鐘外加起碼五十個小時的刻苦學習絕對是值得的。

“謝謝。”

坐在沙發上的塔莉婭輕聲道,雙手接過了咖啡杯,臉上的微笑洋溢著滿滿的幸福:“親愛的安森,這真是一個驚喜。”

“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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