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索菲婭的報複(1 / 2)

強忍著胸腔和後背的疼痛,萊茵哈德一臉恍惚的站起身,也拽過把椅子坐在了安森對麵,無所適從的端起那杯朗姆酒,用力喝了一大口。

整個過程從頭到尾,他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昏死的襲擊者身上,片刻都不敢挪開。

火辣辣的酒精順著喉嚨湧入身體,讓顫抖不止的雙手和飛快跳動的心臟總算平靜了下來;終於稍微鬆口氣的萊茵哈德這才將注意力轉向麵前的準將閣下。

或者說,他肩膀上的傷口。

一臉雲淡風輕的安森享用著美酒和已經冷掉的蘋果塔,因為肩膀受傷的緣故,他隻能將左手的肘部靠在桌邊,很吃力的要伸頭才能碰到酒杯和食物;捂著傷口的右手已經被染紅,血水順著袖子浸滿了半個身體,連帶著不少還滴在了酒杯和餐具上。

萊茵哈德嘴角一陣抽搐,深吸口氣:“那個,準將閣下……”

“要餐具嗎?”安森一愣,將自己的餐叉遞過去:

“先用我的吧。”

“呃……”

快速瞥了眼那鮮血淋漓的叉子,萊茵哈德抽搐的更厲害了:“呃不!不不不…我不餓…我是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彆這麼客氣,我們還得等好一會兒呢,吃點東西放鬆放鬆。”

“不,我真的不餓。”

“真的?”

“千真萬確!”萊茵哈德趕緊飛快點頭,他發現安森的朗姆酒也已經變成了紅色:

“我隻是想提醒您一下,您、您肩膀的那…那個……”

“你是說它?”

安森若無其事的拿開右手,血漿噴湧的貫穿孔讓萊茵哈德險些吐出來:“小意思,一時半會兒死不了,隻是看起來比較嚇人罷了。”

“但…但您還在流血啊!”

強忍著生理方麵的衝動,萊茵哈德忍不住道。

“流點血罷了,按照秩序教會在醫學方麵的最新研究,定期放血甚至有益身體健康。”安森聳了聳右肩:

“唯一的副作用就是身體可能會虛弱幾天,同時失血嚴重的話可能會短暫的失憶和陷入昏迷——和喝醉了也差不多。”

萊茵哈德:“……”

“啊!說到這個,我可能有幾件事要麻煩您一下。”安森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一本正經的開口道:

“隻是三件小事,可以嗎?”

“呃…當然可以。”

萊茵哈德趕緊答應下來,表情凝重:“您請說。”

“第一,因為我待會兒可能會昏迷,所以請您務必要把襲擊我們的凶手交給法比安上校——切記,是親手,其他任何人都不行。”

“明、明白!”

“第二…封鎖消息,務必不能讓這件事傳播出去,對外就聲稱意外——理由無所謂,關鍵是不能讓不懷好意的家夥找到機會。”

“這個當然!最後一個呢?”

“最後…因為我待會兒可能會昏迷,所以隻能由您向其他人解釋發生了什麼;這起刺殺絕非單獨行動,凶手背後必定有主謀或配合他行動的團活,弄清事情原委,對之後的偵破工作很重要!”

“了解了。”萊茵哈德微微頷首,神色緊張:

“所以,究竟都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

安森頓了下,先是沉默了好幾秒,緊接著才眉頭緊鎖道:

“我…也記不清了!”

噗通——

看著一頭栽在桌上的安森·巴赫,瞪大眼睛的萊茵哈德霍然愣在原地。

三分鐘後,帶著半個營擲彈兵的法比安上校率先趕到現場。

他先是按慣例包圍了整個議會,並吩咐隨同前來的守信者兵們在周圍設置了哨卡和警戒線,避免無關人士靠近;自己帶著一個連進入建築,按照聲響傳來的方向逐個排查。

看到擲彈兵團長帶著全副武裝的士兵衝進議會,早就在一次次騷亂暴動中訓練有素的議員們紛紛舉起雙手致敬,閉嘴站在原地表示配合,著實幫擲彈兵團長節省了不少時間。

中途他們還在一個偏僻的雜物間裡找到了被捆成粽子的艾倫·道恩…重度昏迷的小書記官足足又過了半個小時才自然蘇醒,看上去應該是被下了迷藥,但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似乎說明還有其它緣故。

在徹底確認已經控製現場後,法比安才帶著幾名擲彈兵進入了餐廳。

這倒並不是因為不關心總司令死活,恰恰相反,是因為擲彈兵團長太了解自己這位上司了。

假如真的遭遇到類似大倉庫事件那種無可挽回的狀況,情勢絕對不可安靜到如果不是自己警惕性夠高,幾乎都無法覺察到的地步。

既然整個過程悄無聲息,就說明總司令不希望事情鬨大,甚至需要儘量低調處理,避免引起無意義的騷亂;那麼相較於救援,及時控場和止損才是第一位的。

當然也不排除對方實力極強,能夠悄無聲息的暗殺多次大難不死的準將大人——但如果真是這種情況,自己帶著一隊擲彈兵闖空門和主動送死也沒什麼區彆。

結果也基本驗證了他的猜測:淩亂的現場,昏迷的凶手和總司令本人,外加一個慌亂到前言不搭後語的萊茵哈德·羅蘭之外,幾乎沒有引起任何騷亂;如果不是最後的槍聲,連議會大廳爭吵的動靜都比這場刺殺更熱鬨。

安撫了明顯情緒不穩定的萊茵哈德,法比安吩咐擲彈兵將襲擊者收押到司令部,同時將草草包紮好傷口的安森·巴赫送到軍醫長那裡,再留下幾個人跟自己打掃現場,收拾殘局。

因為被【升騰之火】洗禮過的緣故,整個餐廳可謂極其的混亂,遍地都是被燒焦的桌椅,牆紙,窗簾還有其它家具,從吊燈到地板上的毛毯,不同口徑的彈坑到處都是。

熟悉的情景加上安然無恙的總司令,似乎都說明了這回和之前也沒什麼兩樣,隻是一次簡單平常的刺殺而已……

“嗯?”

就在將要離開餐廳的時候,法比安突然頓住步伐,連帶著伸向門的右手也停在了半空,臉上露出了很是複雜的情緒。

緊隨其後的擲彈兵被迫也停下了腳步,在沉默了一會兒後才探過頭來,緊張的側身看向他的臉龐:“上校,您……”

“啊,沒什麼!”

法比安的麵色瞬間恢複正常,若無其事的冷冷道:“你們去通知守信者的民兵,讓他們撤掉議會周圍的警戒,就說隻是虛驚一場,什麼也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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