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魔法,獵殺】。
“冬——!
!
”
金紅色的光束從煙幕中激射而出,從心臟的位置貫穿了菲勒斯的軀乾;先是小小的亮點,旋即爆燃的火球直接吞噬全身。
這隻是個小小的試探。
對生命力極其頑強的血法師而言,獵殺】的殺傷力根本追不上他們恢複的速度,隻能用騙,用偷襲的辦法攻擊心臟和頭部,瞬間喪失反抗的可能。
而如果是褻瀆法師的層次那就連心臟和腦袋都沒用了…必須要知曉她們進化時產生的其它弱點才行——每一個血法師都有其致命的弱點,就像每一種法則都必然存在缺陷,自認為沒有的唯一可能,是你還不知道。
但對大多數褻瀆法師們的敵人而言,就算知道了也沒用。
“哎呀哎呀,還真是一位急性子的準將大人啊。”
帶著玩味笑容的菲勒斯從還沒散儘的火光中走出,胸口仍然還有獵殺】留下的血洞,被燒成灰儘的心臟已經恢複了大半:
“我還沒把話說完,您就開示動手了…稍微早了點啊。”
“是嗎?”挑了挑眉毛的安森,慢條斯理的撿起了審判官左輪:“那可真是太失禮了。”
“砰!
!
”
幾乎不等話音落下,舉起槍口的安森就是一套六連,並且每顆子彈上都拓印了弗朗西斯科的“加速”。
就像是變魔術,瞬間被六顆子彈命中的菲勒斯腦袋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漂浮在空氣中的血球。
下一秒,爆裂的血球在煙幕中四下噴濺,原本的傷口出已經重新長出了一顆完整的頭顱。
安森的表情終於稍微嚴肅了些許。
連頭顱被打碎也能瞬間恢複,隻有兩種可能…對方的生命力已經強大到無法形容的層次,或者這並不是他真正的腦袋,自己看見的隻是一個對方用血肉堆砌出來的軀殼。
“如果可以的話,還請允許我把話講完再動手。”
菲勒斯一臉無奈的苦笑道,彷佛是在和鬨情緒的朋友交涉:“我剛剛所說的那些沒有半句謊謊言,全部都是真的,為什麼您就是不肯相信呢?”
“真的!隻要您願意幫我乾掉盧恩並且還能活下來,我可以向教廷擔保,絕對不會讓您淪落到和聖艾薩克相同的境地——至少可以擁有一定的人身自由,甚甚至保留您現在的地位直到百年之後也完全可行!”
“話又說回來了,這對您有什麼難選的地方嗎?弗朗茨家族拉攏您不過是兩年前的事情,成為盧恩家族的未婚夫也不過是兩年前的事情,您從一個前途光明的天賦者不幸淪落為施法者也是兩…呃,您這兩年的生活過得還真是著實有些…挺忙的啊。”
愣了一下的菲勒斯哭笑不得道:“區區兩年的時間,像您這麼懂得自己利用價值的人,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
“弗朗茨家族,盧恩家族…他們再強勢,再樂意投資您,難道還比得上教廷更強勢,資源更多?”
“再多告訴您一個秘密好了,艾倫·道恩…您忠心耿耿的書記官,應該還沒忘記吧?”菲勒斯爵士翹起嘴角:
“他可是修道院出身,最年輕獲得‘書記官’資格的教士之一;從您踏上新世界土地那一刻開始,就非常有規律的將關於您的一切信息彙報給教會…即便在您叛變克洛維王國,加入新世界陣營後,仍然沒有停止。”
“因為他足夠聰明,也足夠忠誠…對你忠誠,他清楚在背叛了克洛維之後,教廷才是您未來的唯一選擇——在新世界這種邊緣地區當個注定吃力討好的國王,又能有什麼意義?”
“而您現在展現出了自己的價值,我…作為您的介紹人,也願意給您一個機會,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對啊,我也不明白有什麼可猶豫的。”
安森冷冷的挑了挑眉頭:“可能是因為某人剛剛才說過,要殺了我?”
“想要殺死您和想要利用您…二者並不衝突嘛!”菲勒斯笑著聳聳肩:
“就像您…從剛剛開始就有辦法殺死我,不是也遲遲沒有動手嗎?”
“你說得對,確實如此。”安森點點頭:
“我是猶豫了…抱歉,接下來不會了。”
微冷的臉頰上雙眼逐漸染上一抹猩紅,安森鬆開了嘴角的煙鬥,周圍的煙霧逐漸開始散去,被另一種看不見的力量所取代。
下一刻,原本乾燥灼熱的空氣變得肅殺無比,凜然的寒氣穿透菲勒斯的皮膚,直接侵入骨髓。
年輕的血法師童孔驟縮,扭曲現實的“法則領域”正在像一卷畫卷般在他的眼前緩緩展開。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緊張,還十分惋惜的歎了口氣:“唉,所以最後,您還是決定站在盧恩家族一邊是麼?真是太遺憾了。”
一邊繼續自說自話的都囔著,他突然抬手攥住了脖頸上的鐵環——教廷用來束縛和監管施法者的道具——稍微用了用力,“卡察!”一聲,硬生生將它掰斷成了兩截,露出了下麵猙獰的,被斬斷頭顱才能留下的傷口。
雙眼猩紅的安森表情一凝,已經再次開啟領域的他,終於隱約感覺到了有些異常的地方。
菲勒斯…這個家夥的氣息,為什麼自己會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就像是在哪裡遇到過?
等等!他、他不會是……
這不可能!
他的氣息怎麼會…會……
和奧古斯特的一模一樣?!
“可惜,您不僅做了一個不理智的決定,也已經錯過了殺死我的最後機會……”
“現在的您,已經無法對我構成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