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可以直接威脅叛軍腹背,切斷他們的退路形成致命威脅,還能夠與白鯨港城外的守軍遙相呼應,形成兩麵包夾之勢,讓叛軍無處可逃!”
“這…也正是安森堂兄會做出的決定。”雙手抱在胸前的來昂意氣風發:“避開敵人的鋒芒,進攻他們的弱點,不以敵人的意誌為中心,將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就是取勝的關鍵!”
他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激動到興奮不能自已的時候還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筆記本,翻了兩眼確認一下:“嗯!沒錯,筆記上就是這麼說的——哎呀,原本的筆記送給了堂兄之後忘記要回來,幸虧我還留了個備份的。”
啊,是是是,您真是太厲害了…勒諾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那我們現在……”
“全軍調轉方向,避開正麵戰場!”來昂拔刀出鞘:
“向叛軍總部——前進!”
………………………………
轟鳴的踏步聲伴與嘹亮的軍號在空氣中微微震動,連遠處的白鯨港碼頭都能隱約感受得到。
萬裡無雲的晴空下,數之不儘的人影與旗幟從地平線上席卷而出,那象征著甲胃與長槍刺刀的光輝宛若波光粼粼的河水,令人不忍挪開自己的視線——整個白鯨港無分敵友,所有的目光都在緊張注視著這支突如其來的大軍。
此時此刻,白鯨港的港口周圍一片歡呼雀躍,目不轉睛的望向那漫山遍野的援軍,甚至有的人喜極而泣,直接嚎啕大哭了起來。
失神的菲勒斯同樣也不能免俗,足足過了數秒才終於反應過來,仍舊不能完全相信眼前看到的畫麵。
印象中的瀚土聖戰軍不說是即將叛變的牆頭草,也絕對算不上對教廷忠心耿耿的秩序之環信徒,可以說打從戰鬥尹始,自己就從未指望過他們真的能及時抵達戰場…可現在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信。
難道是來之前瀚土的弗朗索瓦王室,和藏在軍團內那位不知名的修道院代表私下達成了某個協議,以瀚土軍團援助作為代價,交換卡林迪亞大教堂的鑄幣所股份,還是下一任總主教的推薦人選?
不…不可能的,就算教廷真的足夠看重瀚土,也不可能用這麼大的犧牲作為代價;可除了這些,還有什麼能讓教廷孤注一擲?
就在菲勒斯一邊激動,一邊又萬分迷茫的同時,遠處的聖戰軍突然調轉了方向——不是朝著戰場,而是更北麵的方向前去。
唉?
他、他們這是要乾什麼?菲勒斯的表情僵在了臉上。
霎時間,剛剛還激動到不能自已的眾人,頓時陷入了恐慌。
“這就是你說的計劃?!”
路易·貝爾納死死盯著遠處的瀚土軍團,饒是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還是讓他吃了一驚:“你是怎麼辦到的?!”
“很簡單,我什麼也沒做。”安森聳聳肩,將煙鬥收了起來:“瀚土聖戰軍…他們是在完全自願的前提下,決定向北進攻被我們扔下的那些據點的。”
“什麼也沒做?!”
年輕騎士臉上寫滿了不信:“這怎麼可能…就算再沒有常識的人也知道現在那些據點根本不可能有任何軍隊駐紮,隻要派小股兵力就能輕鬆占領,哪裡需要六萬大軍全力進攻?!”
“對彆人當然不需要,但是對瀚土而言,這就是必須的。”安森眨了眨眼睛:“不然的話,他們豈不是還要分兵再進攻我們,真的替教會阻止白鯨港陷落了嗎?”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對瀚土而言,既然這場戰爭毫無利益可言,究竟為什麼要參加?”安森反問道:“很簡單,那就是帝國和教廷的壓力——他們不得不派出全國的精銳傾巢而出,才能不被責難和抓住把柄。”
“為此瀚土就必須找到一種儘量避免傷亡,卻又不會遭受指責的行動方式——所以他們甘願最後一個出發,甘願被排擠承擔被人不想做的工作,在被召喚的時候急行軍趕到戰場…為的就是這個。”
“所以隻要我們全力以赴,不留半點兵力進攻白鯨港,瀚土軍團就必然會將空無一人防守的據點當做目標…這是他們的最優解。”
自信的安森默默掏出了懷表,對著路易解釋道。
當然,除了這一點外也是因為路德維希提前通過羅曼和自己透過底,再三確保瀚土並未和教廷達成任何協議,以及後來勒諾專門派人前來聯絡,自己才知道弗朗索瓦家族居然已經和真理會搭上了線,納克希爾叛軍那邊的事情能這麼順利,也有瀚土的一份功勞在裡麵。
得知此事的安森除了感慨秩序世界果然全是秩序之環的反賊,也終於不再有任何的顧慮,拿出了全力以赴進攻白鯨港的計劃,扔下之前占據的三個據點給瀚土軍團去占領,雙方各取所需。
“等等,我有一個問題。”路易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既然瀚土軍團準備拿攻占據點作為不支援正麵戰場的理由,而據點內又根本無人防守;那…等他們占領了據點,不是還必須攻過來嗎?!”
“完全正確,所以我們必須在那之前結束這場戰鬥。”安森舉起懷表:
“現在是下午四點,攻占據點加上布置防線,最多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所以……”
“日落之前,我們一定要拿下白鯨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