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沒想到,您居然履行了約定,我還以為在離開酒館之後,您就會徑直把我帶到審判官的大本營,任憑科爾多利安處置呢。”
“彼此彼此,你不是也沒有趁機將我們引誘到提前布置好的包圍圈,讓你的部下埋伏我們,或者把我們交給陸軍部嗎?”
“您怎麼敢確定我就沒這麼想過?”
“不用確認,你肯定這麼想過,但能被你派來團滅我身後這位朋友的親信,已經被審判官們團滅了,至於陸軍部除非你打算同歸於儘,否則我真想不到你這麼做意義何在。”
“您果然是我認識的那個多頭蛇隻用了兩天時間,就團滅了大半個克洛維城黑幫,讓外城區勢力重新洗牌的存在。”
“過獎了,隻是一點微不足道的長處罷了,和扔下自己幫派兩年後又能迅速卷土重來的悄悄話你相比,我這點成績實在不值一提。”
“不不不,卷土重來的黑幫常有,像您這種幾年時間就能成為準將,還沒什麼背景的陸軍軍官,實在是萬裡挑一,陸軍部真是給自己選了個不好惹的對手啊。”
“哪裡哪裡”
你吹我捧的兩人,帶著一個聽他們說垃圾話已經聽到麻木的見習教士穿過熟悉又陌生的街道,在看不到半個人影的路麵不急不緩的散著步。
原因除了樞密院嚴謹執行鎮壓命令的陸軍執行宵禁,另一個就是審判官突然采取的行動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隻要遠離那個正在火光衝天的酒館,三人就完全不擔心自己被發現,也就用不著太著急抵達目的地。
過了十來分鐘,和安森有說有笑,像多年未見的朋友般的“悄悄話”終於停下了腳步,指著對麵破敗鐵門後,被夜色完全籠罩的廢棄工廠:
“就是這兒了當初克洛維城暴亂的時候,我就是藏在這裡躲過了一劫,後來在得到了資助回到克洛維城的時候,也是在這裡卷土重來,獲取比過去多得多的東西。”
“也正因如此,這個地方對我多少有些特殊意義,哪怕隻是站在外麵都著說不出的安全感因此雖然已經不再需要,還是稍微花了些心思把它改造成密集基地當然,這些都隻有我知道。”
“隻有你知道?”見習教士像是想到了某個有趣的段子,忍不住笑出聲:
“那請問那些幫你改造秘密基地的工人,他們也不知道?”
話音剛落,他就意識到自己可能犯了個錯誤對麵的兩人幾乎同時把頭轉過來,看著他的表情仿佛在看一個自得其樂的傻子。
“總而言之,你們可以儘管放心不會遇到任何埋伏,因為除了我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知道這裡,即便偶爾有流浪漢和乞丐跑到這附近想找個能避雨的住處,也會被裡麵堆砌成山的垃圾熏走。”
怔怔的看著剛剛反應過來的卡林雅克,“悄悄話”繼續解釋道:“另外我還專門將這裡注冊成了即將建造完成的垃圾處理廠,還在外圍準備了些腳手架之類的設施,打扮成還在施工的樣子這樣白廳街的警察也就不回來調查和找麻煩了。”
“原來如此不過好像這附近並沒有垃圾場的那種味道。”
“總是臭氣熏天雖然能趕人,但也會變得十分紮眼,所以我又專門找了個真正的垃圾處理廠,把這裡的垃圾不定期的拉走填埋,假裝是經營不善我還專門請教過那些垃圾搬運工,類似的情況並不算罕見,那些不會經營實業卻礙於麵子不肯放棄的貴族,常常會乾出這種事情這麼做非但不顯眼,甚至比經營良好的垃圾場更加隱蔽些。”
“聰明。”
安森毫不吝嗇的稱讚道果然是一眾黑幫首領中最愛惜生命的那個,這種布置簡直堪稱完美。
不過“悄悄話”顯然並不在乎這個,很是悠閒的主動上前帶路推開生鏽的大鐵門,帶著安森和卡林雅克朝廢棄工廠內部走去。
又過了五六分鐘,三人來到了一座庫房門外,隻見“悄悄話”一聲不吭的走到門前蹲下,像是尋找機關似的摸索了陣,突然從地上拽住了一個鐵環,然後用力一拉。
轟
伴隨著被打開的暗門,庫房大門的正前方多出了一個通道狹窄的地下室入口。
隻是瞥了眼身後的兩人,“悄悄話”便自顧自的先走了下去外麵的安森和卡林雅克四目對視,也緊隨其後的走了進去。
地下室的空間相當寬闊,比較下大概已經和上層的庫房相差無幾一座差分機就靜靜的被擺在正中央地上各種被挪動的雜物痕跡,似乎能說明為了放下這個龐然大物,整個空間都被迫改變了原本的布置。
“這就是您想要的差分機了。”
指了指眼前的那台機器,“悄悄話”主動向後退了兩步說道:“給我的那個人說他已經做好了全部的調試,隻需要啟動,然後把記憶卡片插進去,就能得到你們想要的東西如果你們真的有卡片的話。”
“他?”
見習教士敏銳的捕捉到了某些很關鍵的詞彙。
“是個貌似和善,實際卻相當冷漠的中年人。”
攤了攤手,“悄悄話”十分坦誠的開口道:“他每次來的時候都蒙著麵還戴著鬥篷,我也不知道他具體長什麼樣子,隻是說話的聲音很和善至於是男是女,我也隻能憑經驗來判斷對,我也隻是假定他,應該是個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