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自己也忍不住扯了扯嘴角:“何況這可是巷戰,騎兵們目標太大又缺少迂回空間,很難單獨行動,你現在隻剩兩個選擇,第一,留在原地等待前來策應你們的騎兵……”
“我選第二!”阿列克謝回答的毫不猶豫,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第二是什麼?”
“第二就是……”
“衝哇哇哇哇哇哇哇——!!!!”
還沒等參謀長說完,一抹雜亂的褐色就從前方街道中殺出,卷起縷縷煙塵,外加上百個在後麵瘋狂追逐,同樣跟著“哇——!”的身影,直接從叛軍防線的臉上碾過去。
隔著一整條街,驟雨似的槍聲接連不斷在耳畔炸響,漫天滾滾的濃煙中不斷地亮起槍焰和手雷爆炸的火光。
“……咳咳咳,第二就是這個。”
看著參謀長那無比親切微笑,阿列克謝突然感覺到了一絲的不懷好意下的愧疚之情。
足足愣住了半分鐘的他一扭頭,發現士兵和軍官們也在沉默的看著自己;一群人不吭聲的麵麵相覷。
“都愣著乾什麼,快不快集合!”收起佩刀,徹底認命的阿列克謝親自抄起一支利奧波德步槍上膛:“第二步兵團四列縱隊,從側翼掩護增援衛兵連。”
“記住,我們的首要任務不是擊潰敵人,而是不能被莉莎大人甩掉跟丟了,聽清楚了嗎?!”
“清楚了——!!!!”
用力“卡嗒!”扣死槍栓,阿列克謝槍口一揮:
“出發!”
目送著離去的阿列克謝·杜卡斯基,眼神中滿是敬意的卡爾在手中地圖上重重打了個叉。
類似的戰鬥,正同步在環奧斯特利亞宮外圍多個街道上演。
麵對巷戰經驗豐富的風暴軍團,前線兵力貴乏又毫無準備的叛軍被打了個猝不及防,看似銅牆鐵壁的包圍網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拆了個七零八落。
看著眼前陣地一個接一個送來的捷報,守在樞密院的安妮王後終於放下了原本惴惴不安的心,望向難掩驕傲興奮之色的索菲亞·弗朗茨,忍不住苦笑著搖搖頭。
這孩子…已經完全離不開那位年輕到過分的將軍了呢。
不過在王後看來也未嘗不是件好事,至少是終於弄清楚了這個所謂的“新陸軍部”背後真正的主謀和執行者,應該就是安森·巴赫本人,索菲亞在其中扮演的角色更近似於一麵旗幟。
這讓她多少鬆了口氣,畢竟手中握著自己最大秘密,知道事件真相的人並非路德維希,而是那位渾身都是謎團的年輕準將。
但相較於她們二人,各懷鬼胎,離心離德的樞密院卻完全沒有那麼樂觀。
首先風暴軍團確實取得了一些戰果,但多少是有偷襲的成分在裡麵,打了對麵一個出其不意,並不等同於接下來還能這麼順利,更不意味著區區一個殖民地軍團,可以單挑三十萬大軍。
更何況風暴軍團的捷報裡充斥著“擊潰”,“擊退”,“攻克”之類的字眼,幾乎沒有提到任何關於殲敵數量,被俘軍官姓名和人數之類的關鍵信息。
樞密院的議員們並非全都是不懂軍事的蠢貨,很快就意識到風暴軍團隻是突破了叛軍的包圍網,並沒能給對麵造成太大的傷亡,誇張點很可能對麵是主動選擇了撤退,連部隊建製都還十分完整。
這種“捷報”不說全是水分,至少也是毫無說服力;但凡稍微有些軍事常識的人都會立刻意識到,兵力貴乏還多線進攻的風暴軍團,說不定很快就要麵臨至少十倍於他們的叛軍正麵碾壓了!
人頭攢動的樞密院大廳內,保守派的議員們冷笑著望向革新派的同僚們,仿佛已經看到了他們那如喪考妣的表情。
一刻鐘,兩刻鐘,一小時…遲遲沒有軍官送來戰報,讓本就對風暴軍團充滿敵意的保守派貴族愈發的得意。
相較之下,革新派的議員們明顯沒有了最開始的自信,緊張的氣氛開始在人群中蔓延。
壓抑的沉默中,博格納子爵若有所思的望著頭頂的天花板,仿佛對局勢毫不在意,更關心頭頂的吊燈是否會掉下來。
又過了半小時,正當沉默逐漸被竊竊私語所打破的時候,一名王家侍衛突然走進了樞密院大廳,快步穿過擁擠的人群,單膝跪倒在王後座前:“陛下,安森·巴赫準將送來前線戰況彙報。”
“講!”安妮王後甚至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聲音微微有了些許顫抖,期待中又有些恐懼對方接下來要講的內容。
瞬間安靜下來的無數雙眼睛緊盯著小小的王家侍衛:“向陛下及陸軍大臣通稟:風暴軍團已完全摧毀叛軍在奧斯特利亞宮外圍的包圍網,陛下,奧斯特利亞王室以及全體樞密院議員大人,再不用擔心有任何危險!”
“此外,風暴軍團已成功收複紅磚街,博來曼大街,腓特烈大街等多個社區,大量叛軍成規模,成建製繳械投降,請陛下立刻組織王家侍衛和多餘白廳街警察,處理看押俘虜的相關事宜。”
“至於投降士兵,軍官人數,姓名,由於我軍正在快速推進,實在是無暇顧及,隻能給出大致數字,具體內容隻能辛苦白廳街警察們辛苦整理,還請陛下與陸軍大臣見諒。”
“在陛下的威嚴之下,在陸軍大臣的統領之下,叛軍人心惶惶,我軍始終不曾陷入苦戰,兵鋒所指……”
“……摧枯拉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