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把風暴軍團撤出來?當然是要給博格納子爵行動的機會啊!
如果不撤,那麼博格納子爵接下來要采取行動,勢必會把風暴軍團納入考慮範疇,那麼接下來就會陷入到底鎮壓還是不鎮壓的雙向難題:
立刻鎮壓,那就一定會破壞真理會的計劃,無法那麼徹底的掃清保守派的豪門和他們的追隨者;不鎮壓,因為風暴軍團和安森之間的特殊聯係,等同於告訴彆人這一切都是安森默許的,徹底說不清楚了。
再加上西線方麵軍即將成立,安森·巴赫這個把上學都算上,加入陸軍大家庭時長都不超過十年的“嬰兒級總司令”,要是沒有一支足夠忠誠“親兵”保駕護航,怎麼想都感覺會被下麵的老油條架空的風險。
多方麵考慮之後,還是把風暴軍團拉到前線最為穩妥——至於什麼帝國有襲擊北港的風險之類…這種假話騙騙國民議會的外行人還行,自己人是蒙不住的。
事實上風暴軍團被調至前線,第一個警覺的就是路德維希,不過他擔心的是大後方的國民議會想乾什麼蠢事,破壞自己和安森之間的約定;很快安森就親口保證約定一切照舊,絕不會因為這點“小小的變動”傷害到兩人的友誼。
有沒有所謂的“友誼”路德維希不清楚,可既然安森這麼說那就證明這是他自願的,出了麻煩也是他的問題。
看著麵前這兩人默契十足的表情,翻了個白眼的卡爾保持沉默,他的原則一向都是能不沾的麻煩就不要沾,好奇心是真的會害死人。
“總司令,各軍團的軍官,參謀部本部人員,還有瀚土的朋友們都已經到了。”法比安上前半步,小聲提醒道:
“是不是先下去和大家打個招呼,讓剛來的新人也見見他們的總司令大人?”
“好啊。”
安森點點頭,輕笑著望向卡爾:“那走吧,我的參謀長大人。”
“是副參謀長啦!”卡爾還是不厭其煩的糾正道:“過了這麼多年,我總算也能給彆人打打下手,再也不用忙到吐血,以後你就去折騰法比安這個新倒黴蛋好了!”
“這…恐怕要讓您失望了。”
背著雙手的法比安露出一絲苦笑:“我雖然被任命為總參謀長,單純是因為軍銜剛好卡在這兒,直接掛職副司令的話又擔心被人說閒話,才不得不退了半步。”
“等到戰鬥正式爆發還是會隨軍行動,負責在參謀部調配人手,處理各項文書工作,整頓軍需的人,還得是……”
卡爾·貝恩:“……”
心情各異的三人走下高塔,下麵的空地上此時也已經是人山人海;軍官們早早的按照各自的職務和軍銜分列站好,瀚土這邊則為了避嫌,隻有萊昂·弗朗索瓦帶著兩名隨從單獨出席——這還是他自己強烈要求的。
按他自己的話說:“克洛維與瀚土即將正式對帝國展開反擊,這可是曆史性的一刻,錯過那可就太可惜了!”
“諸位——請保持安靜。”
率先上前半步的法比安麵沉如水,衝著在場眾人沉聲道:“現在,有請克洛維執政,西線方麵軍最高總司令安森·巴赫,為大家訓話!”
霎時間,黑壓壓一片人群紛紛抬起頭,神色各異的看向那個並不算高大健壯,甚至有些瘦削又年輕到過分的身影。
激動,興奮,疑惑,好奇,不屑,驕傲…作為克洛維最為直來直去的一群人,軍官們幾乎是直接把自己的想法寫在了臉上。
輕輕推開了身旁的法比安,安森故意向前多走了半步,直接來到最前排,也就是各軍團的軍團長,師長們的麵前:
“在正式開始之前,我想先向諸位詢問一件事,那就是大家是否…願意為克洛維獻上絕對的忠誠?”
沉重的話語聲回蕩在寂靜的空氣裡,讓在場的軍官們略微有些詫異。
當然這絕對不包括風暴軍團…一片詭異的氣氛中,隻有他們麵麵相覷,露出了若有所思,感覺好像在哪兒聽過的默契笑容。
“是的,我能理解大家的疑惑…能來到的紅月鎮要塞,就足以證明大家已經下定決心效忠於自由與平等的克洛維,做好了與帝國為敵的準備。”安森沉聲道:
“但我說,這還不夠,遠遠不夠。”
“我們即將要發起的反攻並非大家或許已經想到的,僅僅是攻克帝國邊境的幾個要塞,劫掠幾個城市,掃蕩那些並不富裕的鄉村這種程度的‘反攻’。”
“不,我們並不是要泄憤,不是要複仇,我們是文明的克洛維人,即便是在戰爭中,我們也會用行動向敵人證明著一切;他們想要將我們描繪成嗜血又瘋狂的暴徒,而我們則要用行動,向整個秩序世界證明事實並非如此!”
“我們的目的是什麼?是向全世界證明皇帝的瘋狂,證明赫瑞德家族早已不配他們所擁有的位置,證明克洛維推翻奧斯特利亞王室並非是野蠻的暴行,而是文明的反抗!高舉正義之旗扞衛秩序世界的人,是我們!”
“這…才是這場戰爭真正的目的;從奧斯特利亞王室壓迫下擺脫了枷鎖的克洛維人,也要為帝國擺脫那名為約瑟夫·赫瑞德三世的枷鎖;我們要徹底擊敗他,打垮他;我們要複仇,但絕不是濫殺,而是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徹徹底底的除掉隻為了個人私利,處心積慮想要奪取克洛維的…帝國的皇帝!”
“這才是真正對克洛維的忠誠;而真正忠於克洛維之人,也必將獲得公平的獎賞。”安森沉聲道:
“以克洛維的名義,我,安森·巴赫執政,已獲得國民議會最高授權,戰爭期間總攬一切對外國事,包括並不限於結盟,宣戰與簽訂一切條約,亦有前線所有人事任免,獎懲賞罰大權。”
“現在…依然認為自己忠於克洛維之人請留下,否則……”
“現在就可以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