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真真實實,連琴也是真實的。
在自己體內運轉不息的,也的確是蕭子蘭剖出的金丹。
如果說之前心裡還有一絲疑慮雲寒琰說的話是真是假,蘇子瑜現在已經幾乎可以確定雲寒琰昨晚果然又在騙自己。
騙自己捅了一刀還不夠,再來騙自己果然是又想捅第二刀嗎?
雲寒琰那一刀是真的,子蘭師兄剖出金丹給自己也是真的。
由於有了蕭子蘭的金丹在體內,蘇子瑜的感知比之前敏銳幾分,出了歸燕堂,便感應到有什麼東西正在努力呼喚自己。那氣息很微弱,但是蘇子瑜能感應到,是朝雲的氣息!
蘇子瑜心中一動,不禁尋著方向走了過去。
蕭子蘭問道:“子瑜,你要去哪裡?”
蘇子瑜回頭道:“師兄,我好像感應到了朝雲,它在喚我,它一定就在附近……”
蕭子蘭道:“師尊的確把朝雲帶了回來,但是沒有讓任何人碰過,或許就是藏在了禁地。”
蘇子瑜聞言,更有了九分確信,尋著那一絲微弱的氣息在梅林間尋覓蹤跡,蕭子蘭便攜琴隨他一起走。
蘇子瑜尋著那一絲氣息,最終到了一座殿堂前。殿堂高可三丈,落地麵積極大,舉目望去,隻見殿堂上的匾額用金色篆體書寫著三個大字:落雲堂。
朝雲……落雲。
明明是早晨的雲彩,正是最好的年華裡,怎麼能就落下呢?
蘇子瑜破開了門上禁咒直接推門進去,隻見堂內滿牆懸著漆黑的鐵鏈,一道一道向中間彙聚,密密麻麻足有幾十上百道。每一條鐵鏈上都貼著明黃的符|籙,符籙上書寫著密密麻麻的各種各樣的禁咒。這種場麵,過去就連震懾最厲害的妖邪也沒用到過,簡直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壯觀。
重重疊疊的鐵鏈纏在中心高台上,纏繞成一個巨大的墨色的繭,中間被纏住的東西已經看不出是什麼。
蘇子瑜緩緩走向那堂中央的墨繭,腳步越靠近,方才感受到的那一絲微弱的氣息越來越強烈。
真的是朝雲!
蘇子瑜按捺不住心中欣喜,伸出手呼喚道:“朝雲,來!”
重重鐵鏈忽然微微震顫,一聲低沉的龍吟從巨大的黑繭中央咆哮穿出,滿堂的鐵鏈和符紙都顫抖得越來越厲害,嘩啦啦作響。
一道道漆黑的鐵劍越繃越緊,幾乎將被生生扯斷。
突然,明黃的符紙上金光四溢,鐵鏈悉數被牢牢定住。那困在墨繭中央的囚徒依舊困獸猶鬥地掙紮了一會兒,最終劍氣還是越來越微弱,直到完全被死死壓製了下去。
由於體內的金丹已經不是自己的,和朝雲感應還是差了這麼一點。裝逼不成,蘇子瑜悻悻地摸了摸鼻子,親自走上前去,抬手從那個被鐵劍捆成的粽子身上抓了一把符紙扯下來。
扯掉了三大把符紙之後,恍如一道霞光突破墨色重雲,一柄長劍破繭而出,周遭黑沉沉的鐵劍儘皆斷為一寸寸,嘩啦啦如冰雹一般砸在地上。
由於被困了太久,朝雲長吟一聲,衝天而起,隻聽頭頂“轟”一聲,落雲堂應聲倒塌。
朝雲拂日,霞光萬道。
太陽金光熠熠,朝雲劍氣如霞。一陣海棠風清麗旖旎,卷起流雲映霞光千裡,此劍不負朝雲之名。
名雖風雅,卻曾是諸天妖邪的噩夢。
蘇子瑜扶額,心中默默道,本來隻想低調點把劍拿回來,可是這朝雲劍好像一點也不想讓自己低調啊。禁地裡突然這麼轟一聲塌了一座樓,估計整個清徽宗都知道朝雲劍被人放跑了……
朝雲如一道落霞翩然飛下,蘇子瑜抬手穩穩接住。再次將朝雲握在手心,握得很緊很緊,這輩子再也不想失去。
四周已經一片廢墟,蘇子瑜收了劍,方才和蕭子蘭從那一堆廢墟裡走出來,就被一群白衣少年包圍了起來。
一個身著雪白繡金雲紋長袍的人負手從包圍圈後緩緩踱步出來。
看到那個人後,蘇子瑜幾乎定在了原地。
是十三年前將自己帶回清徽宗辛辛苦苦撫養教育了自己十年、三年前率領正道眾人追殺自己直逼到自己跳崖,那位如今早已不問宗門事務退居幕後的師尊——蘇齊雲。
蕭子蘭恭敬道:“師尊。”
蘇子瑜依舊怔怔地站在原地。
看到果然是蘇子瑜,蘇齊雲先是愣了愣,隨即橫眉怒斥道,“蘇子瑜!你竟然還敢回來我清徽宗!”
蘇子瑜淡淡道:“我來取回我的東西。”
“不要臉!!!”蘇齊雲怒道,“你這欺世盜名的無恥之徒,渾身上下就沒有一件是你自己的東西!”
“挖人仙骨欺世盜名之罪還沒算清,今日又敢從我清徽宗禁地盜劍!擺鎖仙陣,把他給本尊抓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根據大綱,進度已經過半了。(給寄幾撒花花)
猜猜小魚會不會被抓起來,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