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真沉默片刻,平靜回道:“他已經去世了。”
謝寒瞪大眼睛。
因為那麼好的顧霖澤已經去世了,自然沒辦法再給顧言真拍照片。
而這世上除了顧霖澤,不會再有人如他那般在意他,更不會那麼細致用心的記錄他成長的一點一滴。
謝寒張了張口,眼神緊緊盯著顧言真。
他說出哥哥去世的時候語氣很平淡,好像對他至親去世並不如何在乎,可是眼裡那麼悲傷,凝望著照片的眼神又那麼懷念留戀。
他一定也很愛死去的兄長。
謝寒沒想過要揭顧言真的傷疤,他訥訥的不知該說什麼,最後小聲的說:“對不起……”
顧言真聽了他的話,放下相冊轉身摸了摸他的頭,溫柔的說:“為什麼道歉?這和你無關。”
為了不讓謝寒陷入無意義的歉疚,顧言真笨拙的主動接過話題問:“你們是不是快開學了?”
換了話題後,氣氛慢慢輕快下來。顧言真說到時讓人送他回宿舍,把那邊的東西也拿回來,以後就不住校了。
因為是畢業季,顧言真甚至還問了謝寒的職業規劃,得知他至今沒什麼目標,他還給了一點實用的建議。
“或者你可以先來我這裡實習。”顧言真誠懇的說,“隻要你願意,我可以馬上讓人安排。”
謝寒對實習本來不感興趣,他不喜歡按部就班朝九晚五的生活。剛要拒絕卻又忽然想起,要是去顧言真公司上班,那他豈不是每天都能看到他?
想到這,他幾乎毫不猶豫點頭:“那當然好,正好到時我的實習報告要你簽字。”
顧言真見他興致勃勃,第二天就跟姚秘書說起這件事。
“你記得跟人事那邊說一聲……也不用特彆優待他,就當普通實習生對待就好。”
彆看顧言真平時寵著謝寒,可是到了工作場合,他嚴格做到公私分明,也不想讓有些人嚼舌,說謝寒是走後門的關係進來。
“這是小事,交給我就行。”姚秘書點頭,又說:“不過如果謝先生要來的話,辦公室安排在哪裡?”
顧言真翻開一份文件,頭也不抬的說:“暫時就放你那裡。你先帶帶他,讓他早點學一下職場的各種規則和人際交往。”
也是最近顧言真才發覺,謝寒好像在人際關係上有很大短板。倒不是說他情商低性格不討喜之類,隻是謝寒明明很聰明,可是總會有意識的回避和他人溝通交流,而且遇事容易急躁衝動,對許多事情態度悲觀,很容易鑽牛角尖。
他很擔心謝寒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心理會出大問題。
姚秘書知道他的良苦用心,作為旁觀者,他也早就察覺到謝寒和同齡人不太一樣,打包票道:“放心吧,我會好好看護他的。”
兩人商量好後,姚秘書就著手去安排,最快下周謝寒就能入職了。
周六那天顧言真起了個大早,在衛生間裡一待半個小時。今天是和葉夫人約好的日子,他忙著打扮自己。
“你乾嘛總喜歡弄個大背頭?”謝寒倚在門邊看他捯飭頭發,十分不解:“根本就不適合你。”
顧言真正忙著噴發膠,提醒道:“站遠些,待會弄到你身上就不好了。”
謝寒偏不。
他往前走一步,拿過發膠說:“我來給你弄。”
之前他們看電影那次,謝寒就幫他打理過頭發。當時顧言真還暗自幻想以後結婚,每天都要他幫自己梳頭。
沒想到才短短一個月,這個夢想就實現了。
顧總覺著自己就是人生贏家。
謝寒手巧,三兩下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