顆冰冰涼涼的草莓,注意力短暫的從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抽離。
他才要說不吃,一張口就被謝寒塞過來的草莓堵得滿滿當當,不得不嚼著咽了下去,唇邊還殘留著草莓紅豔豔的汁水。
“我在工作,你吃吧。”顧言真摸了摸他的臉以示嘉獎:“聽話。”
然而謝寒隻顧著直勾勾盯著顧言真的嘴看。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第一次來到顧言真辦公室。那時他對顧言真惡意滿滿,但是眼神卻又時不時落在他的嘴巴上。
顧言真的五官稱得上端正清俊,任誰看了都要誇他生得好,幾乎算得上男女通殺,而他的嘴巴則是整張臉最好看的部位。
都說嘴唇薄的人大多薄情,謝寒過去深信不疑。可是當這對薄唇生在顧言真臉上,他又對傳言產生了懷疑。
顧言真的唇薄,唇珠卻很飽滿,謝寒還記得咬上去的滋味。
當初的他就算心裡對顧言真滿心不屑,尚且控製不住想要一親芳澤,有了更進一步的關係後就更想胡作非為了。
低頭看文件的顧言真背後一涼,抬頭正好對上謝寒那對深沉的綠眸,其中正在醞釀的欲|望十分熟悉。
因為領證後的半月他每晚都能看到。
顧言真:“……”
他渾身警覺盯著謝寒,企圖拿出上位者的威壓震懾這個不知深淺的混蛋,低聲道:“不許胡來!”
謝寒麵露委屈,綠眼睛立刻水汪汪的,再次拿出殺手鐧,泫然欲泣想要引起顧言真的憐愛:“在家裡你對我那麼溫柔,為什麼出來了就凶巴巴的?”
顧言真揉了揉太陽穴,強迫自己冷靜:“你也知道這是我辦公的地方,不能任性。”
雖然許多小黃|文中常有所謂辦公室py的劇情,看的時候確實快樂,放到現實就是絕對不可以,顧言真絕無可能容忍謝寒在自己辦公的地方亂來。
而且如果這次由著小混蛋,下次指不定又要出什麼彆的花樣,永遠也喂不飽他。
謝寒眼中的期待落空,原本亮晶晶的眼睛瞬間黯淡下來,卷毛都無精打采的耷拉下去,像是被忽然間抽光了精氣神。
顧言真:“……”
忍住。
這是小混蛋慣用計倆,絕不能上當。
他的表情嚴肅堅決,謝寒知道沒戲,一步三回頭離開顧言真的辦公桌,垂頭喪氣坐在沙發上。不吃草莓也不喝水,鹹魚躺在沙發上,對著天花板發呆。
顧言真知道哄不好,隻得先把注意力放到手頭工作上,想著冷一下也好。
談戀愛其實是門高深的學問,而婚姻經營更比管理一個幾萬人的集團還要費神。
既要讓小幾歲的愛人安心依賴信任他,對他毫無保留,又要能在年輕伴侶蹦躂在作死邊緣及時製住他,維持年長者的尊嚴權威。
平衡兩者通常需要極深的心機城府,和對愛人的狠心調|教,才能完美把握好度。
顧言真身為管理偌大集團的總裁,說他不懂如何拿捏人心,是不可能的。如果他真想壓製謝寒,並非什麼難事。
他隻是不舍得。
他一天比一天更喜愛謝寒,哪怕猜到對方天真純潔的麵容下隱藏的或許是他未曾見過的另一麵,他也不在乎。
那些攻心製衡的手段,顧言真一個都不想用在謝寒身上。他不希望他們之間的愛情變得複雜,也不想謝寒真如自己所想的那樣,變成他手裡一個聽話的提線木偶,喜怒悲歡都由他控製。
他要謝寒在他麵前永遠保留最純粹的一麵,就算胡鬨任性,歇斯底裡的露出最不堪的一麵也沒關係。
顧總默默歎氣,看了一眼趴在沙發上的謝寒。
他可能真就是上天派來折騰自己的。
到了午飯時間,姚秘書拎著兩個飯盒進來,他敏銳察覺到兩人之間與往常不同的氣氛,隔著一段距離眼神示意顧言真。
‘你倆吵架了?’
顧總搖頭,伸出一根食指抵在唇中間,叫他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