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寒麵色陰沉,忍著頭痛道:“這不關你的事。”
說到這, 他又繼續道:“你半夜三更給我丈夫發信息, 挑撥他離開我, 可是當麵卻又裝作什麼都沒發生,不覺得你有點虛偽嗎?”
阮南月手上動作一頓, 神情有些黯淡,緊接又很快恢複平靜。
她淡淡的說:“偷看大人的手機是不道德的,小朋友。”
“彆叫我小朋友!”謝寒厭惡她擺出一副年長者勝券在握的姿態,低聲吼了一句。
他還在發燒,氣勢遠不如平常那麼足, 即便這樣也要死死盯著阮南月不放,生怕在情敵麵前泄露一分軟弱。
其實顧言真有時也會在他麵前做出那種所謂大人的姿態,這或許是他們這些人的通病,但有些事顧言真做謝寒不反感,彆人就不行。
他討厭被他人當做小孩看,無論是李予之還是阮南月。被他們用各種關愛包容的眼神注視著, 謝寒總有種自己永遠站不大的錯覺。
可他無比清楚,他年前剛滿二十一歲, 法律上早已成年了。顧言真在他這個年紀已經肩負起屬於他的責任,謝寒想快點追上他的腳步。
“我知道你討厭我。”阮南月眼瞼低垂,臉上的微笑斂了不少,她低頭看著杯子裡深色的咖啡,神情淡淡的。
和喜好甜食的顧言真不同,阮南月就是那種純喝咖啡不加糖的人,越苦越好。她喜歡細細品嘗所有苦苦的東西,然後試圖從中嘗出幾分甜。
“知道就好。”謝寒臉上露出譏諷的笑,“那就快點滾回你的國外!”
“我知道你當年和顧言真差點訂婚,可是那又怎樣!?”他的眼神透著冷冰冰的笑,高燒讓他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他的五官漸漸猙獰,有些扭曲:“那時你選擇離開,現在又有什麼臉麵回來!?”
“顧言真根本不喜歡你!就算你後悔想把他搶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謝寒此刻前所未有的興奮,渾身微微戰栗,不知是因為精神高度亢奮,還是高燒抽搐,他對阮南月的惡意在終於毫無顧忌的發泄出來。
他一字一句道:“你隻不過是灰溜溜的戰敗者!”
阮南月在他一句句的攻擊下,臉色微微發白,不再像之前一直表現出來的那樣淡定優雅,呼吸都急促了不少。
然而她的失態很短暫,很快又穩定了下來。
“你說的沒錯。”阮南月放下咖啡棒,捧著杯子輕啜一口,濃濃的苦味在嘴裡快速蔓延,她嘗不出半分甜味。
“當初,是我無情無義拋下了他。”
她知道接下來的話不該說,也沒有立場說,可是阮南月也想自私一回。
“你和言真沒有可能的。”她緩緩開口,問道:“他的父親不會同意你們的事”
“伯父認為言真隻不過是在和他賭氣,所以才讓我回來。”
“就算言真現在為了你抵抗他的父親,但他不會永遠賭氣。遲早有一天,他還是會離開你,走回正軌。”
謝寒嗤笑:“那又怎樣?他爹難道玉皇大帝,說什麼就是什麼。”
“伯父是不是玉皇大帝我不知道。”阮南月慢條斯理的說,看著謝寒的眼神中眼中帶著一絲悲憫:“可是他們才是一家人。”
“我和言真青梅竹馬,從小就在一起讀書。”她的語氣又輕又緩,像是陷入了某些回憶:“當初兩家商議訂婚,訂婚言真的確不太同意。”
“但他也不是那麼強烈的反對。他曾經問過我的意見,問我是否願意。”
“換句話說,如果我那時沒有堅決離開,也許我們的孩子現在都上學了。”
謝寒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炸開,他覺得頭有點暈,隻能努力扶著桌子維持穩定,惡狠狠的說:“不可能!”
“顧言真根本不愛你!他也不會給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