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茶室,姚秘書憤恨罵了一句:“果然就不該跟這些矮矬子做生意!”
“他|媽|的一點信用都沒有!”
姚秘書很少在外流露真實情緒罵人,這次也是實在忍不住了。
顧言真一言不發走在前麵,久久沒有回話。
雖然剛才撂狠話很爽,可現實並不是童話,許多事也不能得到完全的公平正義。
對方之所以敢明目張膽撕毀合約,仗得就是他們本國法律保護,而且跨國交易官司通常需要漫長的時間精力,他們就是賭顧言真不願意耗時間,寧願忍痛斬尾以求減少損失。
顧言真清楚知道,這次的損失無可挽回,對方無恥到不要臉麵,又在彆人地盤,他隻能想儘辦法降到最低。
“他們吃定我不願意跟他們耗,我偏不如他們所願。”顧言真站定,抬頭看著院裡的石楠,冷靜的說:“已經交付的貨物追不回,你讓人去定損,回頭交給我。”
“另外查一查這個尾田,派私家偵探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包括他所有私生活,順便想辦法和他們本地的幾個□□組織對接,以後有用得上的地方。”
顧言真有條不紊一條條發令,腦子飛快的盤算接下來的每一步。
損失追不回,顧言真隻能暫時吃下這個虧。
但他絕不是任人宰割的弱者,尾田吃下去的東西,將來某一天,遲早要他原原本本吐出來。
姚秘書一一記下。
這次緊急出國也沒能挽回損失,顧言真心情自然不好。他從前沒有和這種島國做生意的經驗,還是吃了太年輕的虧,不知道這裡有些人的心眼就和他們的身高一樣小,靈魂刻著祖輩一脈相承的卑鄙貪婪,防不勝防。
不過沒關係,吃一塹長一智。
顧言真不會過分抑鬱,雖然這單十幾億的生意流|產,還損失了近千萬,好在沒傷到筋骨。
“那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姚秘書又問。
顧言真想到離開前還在生病的謝寒,看了看腕表說:“今天就回,我答應了小寒。”
姚秘書於是立刻辦好了手續,當晚就坐上了回國的機票。
下飛機後,顧言真把所有事交給姚秘書,他先回家一樣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開著車再次出門。
昨天他讓李予之把謝寒先帶回家就是怕他想太多,他以為有家人陪伴會好一點。
現在終於有時間處理自己的私事了。
打了李予之電話,對方卻在電話裡暴跳如雷,說他弟弟連夜翻牆跑了,現在都不知道在哪裡,質問他到底做了什麼。
顧言真把車緊急停在路邊,根本不聽李予之罵罵咧咧,掛了電話後撥通謝寒的手機,果然是關機狀態。
怎麼回事?
顧言真開始心慌,有種事情脫離軌道的錯覺。
他轉頭又給時宴打了電話,順著時宴的指點,跑遍了他們常去的幾個酒吧,都沒找到人。
夜色漸深,顧言真想著要是天亮再找不到他就去報警,或者讓柳岸明動用關係調取所有路段的監控。
他最擔心的是謝寒被人綁架。
路過便利店,顧言真停車去買點吃的。他下飛機到現在沒吃過什麼東西,胃又開始疼了。
從便利店出來,顧言真依稀覺得這裡有些眼熟,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忽然想起,這裡是他和謝寒正式認識的地方。
多寶也是在這裡被他撿到的。
似有所覺,顧言真拎著袋子回頭看去。
原本消失了的謝寒穿著白色連帽衫站在他身後,臉上戴著口罩,就這麼靜靜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