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會膩味,所以一定還有彆的什麼東西,驅使著他持續對謝寒保持著那份獨一無二的熱情。
“同樣,我相信小寒也是這麼想。”他望著阮南月,想得卻全是謝寒:“他不需要我的保護,也不需要我為他規劃他的人生,然後自以為是的替他遮風擋雨。”
“南月,我以為你應當能理解的。”
彆的女人是什麼性格,顧言真或許不了解,因為他沒有深度交流接觸過。但阮南月不一樣,他們是一起成長起來的,真正誌同道合的好朋友。
他知道阮南月過去“乖乖女”表象之下一顆極度不平凡的野心。
他知道阮南月從不是安於現狀,以父母家庭為後盾,然後按照所有人預設的那樣。進入家族企業效力,或者聽從安排,為家族聯姻,一步一步成為大眾傳統意義上的“成功女人”。
在彆人看不見的地方,她的目光始終落在遙遠的天空之外,骨子裡的不安分讓她渴望脫離現有的安穩富足的生活,去往更廣闊的天地。
阮南月怔怔出神,忽然輕聲說:“是啊……”
她這些年走南闖北,也曾數次深陷囹圄險些喪命,可是沒有一次,她是靠著彆人的保護走過難關。
她和顧言真都是各自領域裡成熟堅強無所畏懼的大人,為什麼她卻希望顧言真的結婚對象能為他提供庇護,生活在溫暖的花房裡。
“當初我鼓勵你出去,也是不想你留下來鬱鬱寡歡。”顧言真輕聲說,“我無法忽視,那時你說起俱樂部的邀請函,眼裡那麼的期待。”
阮南月也不能忘懷,她終於忐忑的問出了一直不敢問的話:“那……你恨我嗎?”
“那時我明知你那麼艱難,隻要我點頭,哪怕隻是假結婚,你後來的路也能好走很多。”
“但我卻自私的拋下你一個人走了,把你丟在這裡,麵對那麼多風雨。”
這也是阮南月多年來不敢麵對的事。她說不清這次回來,對顧言真的感情到底是愧疚多一些,還是她以為的“喜歡”多一些。
“為什麼要恨你?”顧言真神色柔和,“你從來沒有義務必須為我做什麼,即使我們是好朋友。”
“何況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叫自私。”
阮南月喉嚨低低地發出一聲哽咽,她習慣性的低頭摸著口袋,無措的問:“我、我能抽根煙嗎?”
顧言真點頭,“當然。不過煙還是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阮南月急於掩飾內心的顫動,她掏出打火機點了根煙,在煙霧繚繞中狠狠吸了一口,等待情緒緩和。
“不管怎樣,做錯了就是做錯了。”阮南月低聲說,“這次是我對不起你。”
出於自以為是的關心也好,或是不可言說的私心也罷,她總之是做了不光彩的事,這點無可辯駁。
“你是應該道歉,但不是對我。”顧言真拿起酒杯和她輕碰,“小寒被你嚇到了,他以為我真的會不要他。”
阮南月叼著煙想起那天早上謝寒被自己的話氣到昏迷,臉上一片苦澀:“我會跟他道歉。”
說到這,她深深歎息:“那孩子挺不經逗,看起來凶巴巴的,其實就是紙老虎,一戳就破了。”
“那天看他倒下去,我其實就已經後悔了。”阮南月低頭看著手指間夾著的香煙,輕聲說:“再後來看到你跑過來把他抱走,我又忽然覺得……”
“我就像是小時候,咱們一起讀過的故事裡,那個討人厭的反派大巫婆。”
顧言真被她的形容逗笑:“你怎麼會是巫婆?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真正意義上的騎士。”
小時候一起玩遊戲,阮南月總是要求自己一個人扮演王子和勇敢騎士的角色,柳岸明來演惡龍,於是最後能演公主的就隻有顧言真。
“沒有人是完美的,也沒有人不會犯錯。”顧言真寬慰道:“哪怕你做了錯事,也沒什麼關係,不要用那麼嚴苛的道德約束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