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隻是沒想到忘記了你。”
“真對不起。”
謝寒捂住他的嘴,“不許再說!”
“好。”顧言真拿下他的手,柔聲說:“其實你不用替我難過,我已經好多了。”
哭過這一場,顧言真仿佛把哥哥死後所有的委屈悲傷都發泄了出來,像是徹底放下了。
有些人來到這個世上注定得不到父母之愛,如果能想通,早早就能得到解脫。否則一輩子追尋那些泡影,終究會幻滅。
如果說顧言真在今天之前對顧正秋還有最後一絲希望,現在終於清醒了。
“以前總是很忙,老是覺得沒有自己的私人時間,想做的事也沒辦法做。”顧言真語氣輕快,不見了剛才的憂傷,“現在終於徹底清閒了,我可以有更多時間好好陪你。”
“雖然大權交了出去,不過我手裡不缺錢,足夠養你到老。”
謝寒聽出他是在開玩笑,一邊悄悄鬆口氣,一邊又假裝撒嬌:“我可難養了,你要做好準備。”
顧言真笑了:“再難養,我也能養。”
他知道遲早自己還會回到顧氏,畢竟顧正秋沒有其他接班人了,最後還是要來找他。可是顧言真是真的有點累,也做好了永遠不回去的準備。
放下一直背在身上的沉重負擔,顧氏如何,他也不在意了。
兩人說著悄悄話,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
第二天,顧言真難得睡了個懶覺。過去那麼多年,他過著一種極度自律的生活,即便周末也要準點起床,出去跑一圈後再回來洗澡吃飯,然後處理完工作去健身,日複一日。
所以當他踩著十二點的鐘聲下樓,看到葉夫人坐在沙發上翻看雜誌,一時間也有些臉紅,輕咳一聲:
“早上好。”
葉夫人回頭見到他,淡淡的點頭算作回應,“再有十分鐘就要吃午飯了,剛剛好。”
顧言真從來沒有睡到這個時間才起床,而且還是在彆人家,隻覺尷尬羞窘,從樓梯下來後訥訥的,像是做錯了事。
葉夫人瞥了他一眼,打趣道:“這有什麼?年輕人睡懶覺再正常不過了。”
“彆說你,就算是我,偶爾也享受睡到自然醒的愜意。”
“更何況,予之可比你賴床多了,現在都還沒起來呢。”
顧言真於是才想起,今天恰好是周六。
說曹操,曹操到。
李予之打著哈欠下樓,不滿的嚷嚷開:“媽,你能不能不要在家裡說我壞話!?”
“難道我說的不對?”葉夫人橫了他一眼,“人家言真偶爾奢侈一次都羞愧,你再瞧瞧你。”
她嘴上這麼貶損兒子,眼裡卻盛滿笑意,沒有半分譴責的意思。
李予之嘀咕兩句坐下了。葉夫人同一時間起身,道:“我去廚房看看雞湯有沒有好,你們再等等。”
“順便把小寒也叫下來吃飯。”
顧言真起身的時候看謝寒還在沉睡,沒舍得叫醒他,聽了葉夫人的話後點頭,“好的。”
等到葉夫人離開,客廳就剩了他們倆。
跟死對頭單獨共處一室,那種感覺顧言真難以形容,說是做夢也差不多。要是換做半年前,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一天會跟李予之平心靜氣的坐在一起,簡直天方夜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