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雲輕砌牆的夢想終究還是泡湯了。
她和小煤球齊心協力乾了快一周,眼看那堵牆就要完成了,一天早上她端著水杯從旁邊過,不小心碰了一下。
牆壁往左晃晃,又往右晃晃。
然後轟隆一聲倒了下來。
幸好她有異能,閃得快,不然腦袋都要被砸開。
業餘的果然還是業餘的,看起來那麼好,其實都是表象。
小煤球望著一地碎磚頭,狡猾地說:
“我們去抓幾個泥瓦工來吧?讓他們砌好牆,再趕走。”
抓人必定會碰上喪屍,碰到喪屍必定要動手。
動手了就有可能打死喪屍獲得晶核,成功觸手可及。
他期待地看著周雲輕,後者跨過廢墟,懨懨地往椅子上一坐。
“算了,沒有就沒有,不影響過日子。”
隻是連牆都弄不好,那花園泳池就更彆想了,唉。
小煤球緊張地問:“那出門的事……”
“我好累,想睡一覺。”
她揮揮手,獨自走去臥室,往被窩裡一鑽就不動了。
窗外大雨嘩啦啦下,天氣屬於蓋被子不會熱的程度,正適合補眠。
沒過多久,她便睡著了。
客廳裡,小煤球一臉錯愕。
……連狗都騙,是人嗎?
他實在不甘心機會就這麼溜走,何況憑對方的性子,再次同意出門天知道要等多久。
小煤球邁動長腿,走進臥室,一把掀開了周雲輕的被子。
她睜開眼睛,表情很不悅。
“你做什麼?”
小煤球本來氣勢洶洶的,想趕她起來。看見她這副表情,頓時頹了許多。
“我……你蓋被子不熱嗎?”
“不熱。”
周雲輕麵無表情地搶回被子,繼續睡。
他鼓起勇氣,開口道:
“我們出去好不好?”
對方沒反應。
“我知道你不想殺喪屍,出去轉轉總可以吧?”
周雲輕把被子往上拉了點,蓋住耳朵。
小煤球趁著還能說話,一鼓作氣。
“你都在超市待這麼久了,難道不無聊?就當做散心。隻要你答應,讓我乾什麼都可以。擦桌子、洗碗、掃地、搬東西,外麵的轉頭我來收拾,要搬的家具我搬回去,好不好?”
周雲輕終於有了動靜,慢吞吞地坐起來。
“你真的什麼都願意?”
“嗯!”
他用力點頭。
隻要能變強,他甘願做任何事。
他實在無法忍受這樣浪費時間。
她笑道:“那你唱首歌來聽聽。”
“……我不會。”
“跳舞呢?”
“……不會。”
“你在馬戲團到底學了什麼啊?什麼都不會。”
小煤球很沮喪,“我以後學會了再唱給你聽行不行?”
他的眼睛又大又圓,眼角平時是上挑的,顯得張揚有氣勢。
此刻垂了下來,變成楚楚可憐。
再加上寬闊的胸膛、緊實的腰腹、修長的四肢,無論放在末世前還是末世後,都是一個漂亮到出色的男青年。
周雲輕早過了春心萌動的年紀,這輩子也沒有戀愛結婚的打算。
可是看著他脖子上的項圈,她知道,這是她的狗。
就像當初的哈比一樣。
她撇撇嘴,“這可是你說的。”
小煤球大喜,“你同意了?”
周雲輕轉身拉開窗簾,看了眼天色。
“要是下午停雨,我們就出門,找個家具店轉轉。”
人的嬌貴都是養出來的。
以前她風餐露宿幾十年,習慣了不覺得有什麼,現在用幾張椅子拚成床睡了個把月,晚上老感覺硌背,翻來覆去不舒服。
小煤球有點擔心,懷疑她是敷衍他。
但已經沒有詢問的機會了,白光一閃,變回小黑狗。
周雲輕關上窗簾繼續睡覺,他看了一會兒,決定相信她,屁股一扭,為出門做準備去了。
不知是不是老天爺厚愛他,下午當真停了雨。
周雲輕沒法再拖延,換了套衣服,打算帶狗出門。
這次的主要目的是為了找家具,不過哪裡有大型家具店呢?
太久沒在這個城市生活,她都忘的差不多了。
周雲輕站在一樓大門邊,使勁回憶家具店的位置,等了半天也不見小煤球過來,不由得喊了聲。
“你還走不走?”
“汪汪——”
貨架間傳出回應,很快他跑了出來,拖著一個比他身體都大的布袋子。
周雲輕不解,“這是什麼?咱們隻是出去轉轉,不是要搬家啊。”
小煤球說不了話,停在她身邊,從裡麵叼出一樣東西放在她腳尖前。
她低頭一看……
嗬!
一把銀光閃閃的大菜刀!
“……你給我菜刀乾啥?”
小煤球使勁比劃。
她勉強看明白他的意思。
“讓我拿去打架啊?我可不乾。”
再說憑她的本事,犯得著用這種低級武器?
簡直開玩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