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局,小煤球勝。
周雲輕把兩人捏的小黑狗和大狼狗擺在一個塑料收納盒裡,準備留著當紀念,拿起新的橡皮泥說:
“這一把比捏老鼠,我可要發揮真正的實力了,你輸了不要哭哦。”
已經恢複原形的他點點頭,接過她遞來的橡皮泥,放在麵前隨意地搓著,心思全在大門上。
怎麼還沒進來?
這一波喪屍不合格。
周雲輕相當的有興致,一邊捏一邊暢想往事。
“我上幼兒園的時候,捏橡皮泥在班裡的比賽拿了第一名呢!當時激動的我,都想長大當雕塑家。老師也誇我有天賦,捏的大象很逼真,可惜多了條腿。她獎勵了我一朵小紅花,是第一名才能有的,我前桌後桌得到的是……哎呀不對!好像每個人都是小紅花,我們被她忽悠了!”
她無意中揭穿幼年時老師對他們全班撒下的彌天大謊,氣得直拍大腿。
一不小心把橡皮泥拍在褲子上,摳都摳不下來。
小煤球無動於衷,根本沒聽她在說什麼。
趁她低頭清理橡皮泥時,掃了眼她手上的表。
已經過去快一個小時了。
喪屍呢???
他無法忍受這種心理上的煎熬,決定去看看,起身做了個撒尿的姿勢。
不料周雲輕也站起來。
“我去換條褲子。”
超市裡成百上千條女褲,都是她的,想穿哪條穿哪條。
一人一狗向前走,在樓梯處分開。
周雲輕前往臥室,小煤球下樓。
他走了兩步,看見大門,愣在原地。
大門竟然……竟然……又被堵上了!
誰乾的?周雲輕明明沒來過,總不可能是喪屍。
他不信邪地跑過去,想用鼻子把堵門的東西頂開。
地縫裡突然抽出一條藤,緊緊纏住貨架,拉大鋸似的往回拉,把他好不容易弄開的一點縫隙又給堵上了!
小煤球後退幾步,震驚地看著那條青藤。
對方完成任務,縮回地縫裡,又變成嫩嫩的尖芽。
“知道自己要輸了想偷溜啊?”
樓梯上傳來聲音,他回頭一看,周雲輕不知何時站在那兒,換了條粉色的運動褲,正趴在欄杆上笑吟吟地看著他。
她看了多久?
她知道他想做什麼嗎?
小煤球緊張地舔了舔嘴巴,想解釋,卻聽她又說:
“隻要有它們在,就沒人能打開這扇門。就算真有厲害的,我也會在第一時間發現。”
也就是說……自己之前搬東西的時候,她就知道了?
小煤球心底一涼,說不出是尷尬還是後悔。
周雲輕招招手,“彆傻愣了,捏橡皮泥去。三局兩勝,咱們還沒決出勝負呢,輸的人晚上洗碗。”
他垂頭喪氣地朝她走去,突然發現了一件事。
雖然一直是他想利用她,可似乎從見麵一開始,他就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這個新發現令他看周雲輕時的眼神多了幾分忌憚,重新坐下捏橡皮泥,也忍不住盯著她打量。
周雲輕抬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不許三心二意,不然我贏的沒有成就感。”
小煤球:“……”
這簡直是個女魔頭!
在周雲輕的脅迫下,小煤球慘敗兩局,得到洗碗的資格。
夜裡,他趴在窗戶旁邊,望著外麵的喪屍們,心情低落至極。
主動不同意,被動辦不到。
那他還留在這裡做什麼?
昨晚狗群的數量如同警鐘一樣在他腦子裡敲響。
必須抓緊時間,不然來不及了。
流浪狗群是他組織起來的,最多時高達三十多條,而現在隻剩下十幾條了。
人類已經開始獵捕喪屍,逐漸壯大。
他們卻越來越弱小,終有一天,他也會成為他們盤子裡的晚餐。
小煤球蹭地一下站起來,決定離開。
窗外有個喪屍看見了他,高仰頭顱,張大嘴,呼啦噴出一口火。
它的異能比較初級,火舌波及範圍才十多厘米,對屋裡的他毫無影響。
但小煤球看著窗玻璃,猛然發現自己傻了。
一樓有藤蔓守著,喪屍進不來。
但二樓沒有啊!
喪屍可是會爬牆的!
小煤球看看周圍,找到窗戶開關,推來一張塑料小凳,跳上去將窗戶打開。
為了抓緊時間讓喪屍早點過來,他特地咬了自己一口,讓血腥味蔓延。
喪屍飛速聚集,在牆上攀爬,探進了腦袋。
小煤球汪汪叫了起來,跑進臥室。
周雲輕還在睡覺,嫌他叫聲吵,把頭縮進被窩裡。
他不顧一切地跳上床,在她背上拚命踩,要把她叫起來。
窗外爬進來十幾個喪屍,追蹤氣味找到臥室。
有火係異能的那個離他最近,再次張開大嘴,火焰呼嘯著撲向大床。
這次距離足夠了,小煤球下意識用身體護住周雲輕的腦袋。
當火舌即將碰到他時,被窩裡伸出一隻纖細的手,床上瞬間凝結出一塊冰盾,將火舌擋在外麵。
其他喪屍也趕到了,餓虎撲食一樣圍過來。
冰盾擴大,將床包圍,把它們隔絕在外。
周雲輕坐起來,滿臉無奈。
“我都睡著了。”
小煤球開窗時隻想著晶核,隻要能得到晶核他冒多大的險都願意,不覺得有什麼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