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尼亞第一個反應過來了,大聲喊道:“到隧道了,這個隧道很長,大家小心,列車的速度再快也要一分多鐘才能出去!過了這個隧道天就會亮了。”
她記得很清楚,因為過了這個漆黑的隧道沒多長時間,就會到夏至之前下車的地方了,到時候就可以看到冰雕了。
柯蒂斯聽的眼前一亮,他本來還打算憑借著本能和對方搏鬥呢,聽到這裡馬上安靜了下來。
既然塔尼婭都知道這事,那梅森這方麵的人肯定也知道這回事,這裡就是一個陷阱,顯而易見,對方就是想在這個車廂裡麵打算把他們所有人解決掉。
柯蒂斯本來想的很好,既然這裡十分黑,而且也沒有亮燈,那大家的視線肯定都不好,對方就是想拿著武器進行掃射,那肯定也不知道具體的目標。
他們隻要躲起來就好了。
但是這個想法在柯蒂斯的腦海中剛停留了幾秒,他馬上就知道自己錯了,因為每一陣木倉聲響起來的時候,他都會聽到自己這邊人的哀嚎,還有人走動的腳步聲,十分的清晰,對方有法子在黑暗中也可以看清。
柯蒂斯上車的時候是少年時期,陽光時代的記憶十分的清晰,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之前具體的記憶差不多都模糊了,一時之間根本就想不起來對方到底用了什麼法子,隻能暗暗的祈禱這段黑暗快點過去。
等到黑暗徹底過去的時候,柯蒂斯看到十幾個人帶著防風鏡一樣的夜視儀,趁著對方把夜視儀摘下來的時候,直接衝了上去,他沒有去搶對方的木倉枝,也不習慣用這些東西,直接找了一個長長的鐵棍一樣的東西衝了過去,把這東西當成利劍在使用。
他用蠻力還有從夏至身上學到的一些招式,直接往對方的要害那裡衝去,一點都沒有停留,那駭人的氣勢一時之間嚇到了不少人。
沒有一個人的氣勢比得上他的,當一切徹底結束的時候,這一節車廂裡麵根本就沒有幾個活人了。
被吉列姆派過來的格雷沒了呼吸,一邊的埃德加躺在那裡出氣多進氣少,塔尼婭肚子上麵中了一木倉,臉色慘白,南宮民秀的手受了傷,倒是他的女兒尤娜渾身上下好好的,沒有一點傷痕,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濃濃的透著好奇。
尤娜今年不到十七歲,是在列車上麵出生的,從小到大就在封閉的空間中長大,幽黑,狹小,剛才進入隧道之後,整節車廂都漆黑一片,但是她卻覺得如魚得水,她已經習慣了這樣的環境。
相對於光明,她更喜歡黑夜。
除此之外,這節車廂裡麵再也沒有了一個活人。
柯蒂斯隻感到滿滿的痛苦,雖然說知道起義中犧牲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但是這死的都是自己親密的人啊,一瞬間,他甚至後悔起來了。
因為他起義是為了讓自己最重要的人過上好的日子,但是現在跟著他過來的都是他最親密最信任的人,現在這些人全差不多都死了,起義成功了,還有什麼意義呢?
“快看外麵……”柯蒂斯聽到了塔尼婭的話趕緊抬起了頭,車窗外的遠方出現了幾個人形的冰雕。
南宮民秀看著外麵淡淡的說道:“啊,是七年前離開列車的人,他們離開列車不到一百多米,馬上被凍成了冰雕,不知道現在怎麼樣,我們離開溫暖的車廂,是不是馬上也被凍成冰雕了。”
柯蒂斯看著窗外,距離雖然近,但是因為外麵的風雪十分的大,隻能隱約的看到一些影子。
塔尼婭堅定的說道:“一定可以的,我確信這裡麵沒有夏!她沒有死,她一個人活在外麵的世界,比誰都自由!”
列車轉瞬即過,馬上把那些冰雕拋到了身後,再也看不見他們的影子了,南宮民秀諷刺道:“這麼遠,真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麼看清楚的。”
柯蒂斯突然說道:“前麵還有多遠?”
南宮民秀聳聳肩膀道:“前麵就是雪國列車的列車長維爾福的地盤了,咱們這也算是成功了。”
“那好,咱們走,先見到那個維爾福再說。”
柯蒂斯把傷員都安置在這個車廂,又給了他們足夠的武器,最後帶著輕傷的南宮民秀父女一起往前麵走。
見到維爾福的時候,柯蒂斯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為他曾經無數次想過維爾福到底是什麼樣子,就和夏至一樣,在梅森的誇張訴說之下,維爾福好像長了八隻手三個腦袋一樣,沒想到相對之下竟然是這麼普通的一個人。
這讓柯蒂斯忍不住想要說,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冒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