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七原就醒過來了, 他昨晚睡的很好, 但是來到比賽場地之後, 聽到耳邊其他人的歡呼聲, 反而心中沉悶起來了。
腦子裡麵一會兒是天堂被稱呼怪物, 習以為常的畫麵, 一會兒又是玲子根本就不顧自己的傷, 反而希望他們能贏的畫麵。
山本看著銀行賬單,臉色陰沉的畫麵,川田打電話給妹妹, 說自己在參加比賽,回去給她們帶特產的畫麵。
時不時的會在他腦海裡麵交織, 裡麵還有父母的影子。
沒一會兒他就感覺自己的頭都開始發疼了,臨到關頭, 越是不想讓自己想那麼多, 可偏偏就會想那麼多事。
尤其是很多事情還不是想要去想的,就是他們主動鑽到自己腦子裡麵的。
把他們這個隊伍當成對手,想要除掉的人很多, 但是更多的人是把他們當做墊腳石, 把無敵隊給打敗, 這才是最好的。
打敗一個新人隊伍算什麼, 能夠打敗那個常勝冠軍才是最榮耀的事情。
這場戰鬥至關重要, 七原仍然是打了頭陣,雖然誰都沒有明說過什麼,但是默認的規矩就是弱的在最前麵, 強的在最後麵。
七原沒有那麼多廢話,一上來就用了自己的底牌,兩條胳膊因為力度過大,直接成了肉泥狀態。
胳膊上麵的骨頭全部變成了碎片,再也撐不起胳膊了,胳膊直接能團成一團,一時間都沒有人敢碰他的胳膊。
再不懂醫術的人看到這裡,也知道這人的胳膊真的廢了,得趕緊截肢。
七原疼的都快暈過去了,愣是沒有離開,讓醫療隊在旁邊弄一個簡單的地方,在這裡看一下自己的胳膊。
看胳膊是次要的,最主要的就是不要讓自己暈過去,他想要看完整的比賽。
之前每次都是自己打頭陣,然後暈了,要麼就是沒有參加,他想看看後麵的比賽,而且這是最後一場比賽了,他想親眼見證一下。
本來以為他還要說服醫生很久,誰知道剛說出來,醫生馬上就同意了,不過看他們準備的東西也十分充分,七原猜想,自己應該不是提出這件事的第一人。
之前肯定已經有人做了同樣的事,所以這些醫生才能反映這麼快。
第二個上場的是山本,山本的武器是木倉,他的格鬥術同樣不錯,而且渾身都裝滿了武器,簡直讓七原大開眼界。
鐵絲,刀片,小刀,□□,你都不知道他到底把這些東西給藏到什麼地方了。
而且山本的腦子轉的很快,竟然還一邊打著一邊在場地四周做下陷阱,最後對方在勝利在望的時候,直接被憑空出現的鋼琴絲給隔斷了脖子。
其實鋼琴絲本來就在那裡,是那人主動撞上去的,因為力度大,速度又快,琴絲直接就從脖子那邊劃過去了,然後整個頭顱直接飛了出去,這個時候甚至還能看到他臉上那以為自己會勝利的得意笑容。
這血腥的場麵,七原根本就沒有在意,他在意的是山本打架的套路。
七原想的就是,如果打架都和山本這樣從頭到尾都要計算,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從此都避免打架。
其實他打架的時候,有時候也會計算一些東西,但是像山本這樣的,完全就是用腦子打架了,這樣打一場也不知道一次得燒死多少腦細胞。
山本還好一點,反正全身都有傷,不知道流了多少血,但是好歹骨頭都沒有斷,整個人雖然虛弱了不少,但是仍然可以自己走動,根本不讓其他人攙扶。
第三場川田上場的時候,比所有人都激烈,對方顯然也認識到了不能再讓山本這個隊伍再贏一場了。
原來有些好像貓抓老鼠一樣的心情馬上就改變了,對方和川田一樣,全都是武鬥派,兩人打的時候真的是拳拳到肉,讓場內所有觀看的人都興奮起來了,對於他們來說,這樣的比賽才算是真正的比賽。
其他的什麼心理戰術啊,計謀戰術啊,很多人要不是有一邊的解說,根本就看不明白。
對這些有錢人來說,來這裡玩就是要尋求刺激的,這些才是刺激的事情。
場地上的觀眾不停的喊著:打死他,打死他!
也不知道到底指的是打死誰,又或者說,隨便死一個人就行,彆管死的到底是誰,隻要讓他們儘興就可以。
這是七原第一次看川田拚命的樣子,川田在同齡人中已經顯得十分魁梧了,但是畢竟剛剛成年,現在還沒有到壯年,在力量上有些吃虧。
對方也是一個高大強壯的男子,七原一直都覺得,如果川田也到了青年時期,說不得就會是這個樣子。
川田倒下之後,在裁判的倒計時之下,也沒有爬起來,直接被判輸了,七原趕緊跑過去。
他雖然手臂抬不起來,看著對方身上的傷口雖然不大,到全都是致命傷,看他的胸腔沒有一點起伏,幾乎要暈倒。
“你在這裡乾什麼。”一邊傳來山本冷淡的聲音。
“川田沒有呼吸了,他是死了嗎?”
“彆管他死了還是沒死,他需要的都是醫生,你在這裡有什麼用。”
七原當然知道自己站在這裡沒有用,他幫不上任何忙,隻能乾急著。
但是事情也不是像山本說的那麼冷酷無情為標準啊。
七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知道家人朋友在做手術,難道不能在外麵等著,直接離開,等到醫生的通知再過來嗎?”
“這麼做也沒有錯啊。你就彆在那裡添亂了。”
山本揮揮手,一邊馬上出來幾個抬著擔架的人,其中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簡單的做了一點檢查,隨即搖了搖頭,示意病人已經沒救了。
不過也沒有把人就這麼一扔直接不管了,而是放在擔架上直接抬走了。
抬著屍體總比抬著病人多少要隨意一點,沒有那麼小心。
七原看著他們那做派,頓時不滿意了:“你們輕一點啊,還有,你們到底是不是醫生啊,病人沒有呼吸了又怎麼樣?多少也得治療一下。”
那些人根本就沒有回話,直接抬著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