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陸時蓁第一次見許拾月穿校服的樣子。
那長袖的白襯衫就這樣服帖的垂在她的身上,輕薄而有筋骨的布料透著她筆直的身形。
有點違反校規的卷發垂在她的肩頭,仿佛是成美妍的手筆,半束在腦後的長發彆著一隻漂亮的緞麵蝴蝶結,乾乾淨淨的將屬於她這個年齡的漂亮發揮到了極致。
即使有成美妍美豔在前,她也依舊不遜色半分。
反而因為她一直坐在成美妍身旁的原因,更顯得冷靜沉著。
教導主任聽到許拾月的提問,深思了一下,謹慎回答道:“按道理來說是不能的。”
到底還是年紀小,少不經事。
孫晨晨聽到教導主任這麼說,眼底掠過一絲心虛。
成美妍經許拾月提醒,像是猜到什麼,溫聲道:“孫媽媽,您找的這個醫院看起來不是那麼靠譜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是笑著的,溫和的眼裡卻滿是跟原主同款的不屑。
她不緊不慢的拿起麵前的咖啡,慢聲提議道:“這樣,我認識中心醫院的李院長,警察局的不少案件都是去他們醫院驗傷的,不如我們去中心醫院再做一次驗傷吧。”
陸家本就在S市有著不可小覷的財勢地位,現在成美妍又將自己的人脈擺在了明麵上,說心不虛是假的。
但孫媽媽比孫晨晨心理建設強,想著不能讓她女兒昨晚白犧牲了,強撐道:“陸媽媽你可不要隨便懷疑人,我找的醫院也是很靠譜的。”
“既然孫阿姨提供的驗傷報告沒問題,再驗一次又何妨。”許拾月淡聲道,“而且由學校作為第三方出麵做驗傷,這才是符合流程的。”
孫晨晨聽著又是許拾月的聲音,早就激動的情緒再也按捺不住了,回懟道:“憑什麼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啊?你不要以為你還是過去的那個許家小姐,你這個小x……”
隻是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孫媽媽一把按住了。
可已經晚了。
成美妍麵色當即就沉下來了:“小姑娘看起來這麼漂亮,說出來的話怎麼這樣難聽?”
陸時蓁也冷哼一聲,在後麵補刀:“是啊,也不知道誰才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人。”
王主任在女高有著滅絕師太的外號,向來是就事論事秉持公正,眼裡揉不得沙子。
她聽著這一來一回的對峙,對自己之前的判斷更為認可,沉聲對孫媽媽提醒道:“這件事陸時蓁的確有很大的錯誤,但辱罵同學也觸碰到了校規底線。並且我看孫晨晨並沒有要改過自新的態度,如果查到她妄圖栽贓陷害同學,就不是道歉這麼簡單了。”
“孫晨晨媽媽,您確定要走驗傷嗎?”
孫媽媽聽到這話,氣勢就弱了下來,笑了下,緩和道:“其實孩子之間的事情,也不一定要這樣嚴肅。孩子嘛,有機會還是要給的。”
“是啊。”吳清點頭,“今天叫二位家長來也是為了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都高三了。”
接著她就看向了向來一絲不苟的王主任,為行為比較嚴重的陸時蓁辯解道:“而且主任,時蓁對她動手打人這件事也很懊惱,昨天已經對我反省過了,認錯態度良好。檢討也寫了吧?”
陸時蓁看著吳清朝自己轉過的視線,心底驟然一緊。
她昨天隻顧著為加分的事情高興了,寫檢討的事情全然忘了個乾淨。
這可怎麼辦……
她們剛才還站在道德的製高點上對著孫晨晨母女指指點點……
“我……”
“她寫了,落在了家裡。”
正當陸時蓁猶豫該怎麼解釋的時候,許拾月的聲音響了起來。
日光浮動,少女纖細的手臂平靜自然的橫過了陸時蓁的視線。
學校專用信封紙被訂得規整,那密密麻麻的小字鍍著一層光亮,同少女透著淺粉色的指尖一起倒印在了陸時蓁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