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係統警告結束,偌大的房間安靜的針落可聞。
陸時蓁呆靠著身後的枕頭,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
她這些年生病住院,大半個身子都泡在醫院裡,從來沒有經曆過什麼嚴肅的事情,更不要說這樣突然的懲罰,一時間有些手忙腳亂。
陸時蓁頓時隻覺得太陽穴突跳的更厲害了,辯解道:“是因為我喝醉了,許拾月才把我扶回來的,我們沒有什麼過從親密的舉動啊!之前我又不是沒有包過許拾月,那個時候怎麼沒有處罰呢?你能不能去申訴一下?”
湫湫也覺得主係統不會這樣草率的斷定陸時蓁跟許拾月兩人接觸過分親密,飛快的查了起來。
幾秒後那忽閃的翅膀頓了一下,湫湫若有所思的講道:“好像係統的提示不止是指宿主跟許拾月肢體上的接觸,還包括宿主你自己的言行。”
“我?”陸時蓁不解。
“你說你喜歡你的腿,然後還引導許拾月摸你的腿。”說罷,湫湫便將昨晚的係統記錄調到了陸時蓁的腦海中。
那斷片的記憶像是重新組合起來的拚圖,一塊一塊的填補上了陸時蓁醒來時忘記的事情。
她就這樣在自己的視角看著自己抬起了腿,醉醺醺的說著那些聽起來有些曖昧社死的話。
什麼我好喜歡啦,什麼你喜不喜歡啦。
那聲音含含糊糊又分外清楚,陸時蓁忍不住腳趾蜷縮,在床單上摳出了一道長長的印子。
她是直女啊!直女!
這都是在說些什麼!
而就在陸時蓁覺得自己的社死場麵就要結束了的時候,下一秒她便抬手要去許拾月的手。
接著她便纏著許拾月,要讓她跟自己一同欣賞這雙腿。
“……”
陸時蓁現在覺得許拾月昨天沒有給她扣分,真的是她大發慈悲了。
“就是您的這個行為被係統判定為接觸過分親密,有誘導劇情偏離的嫌疑。”
湫湫跟陸時蓁一同看著那段記憶,給她認真地分析著。
而陸時蓁就這樣坐在床上,白皙的小臉兀的燒了起來。
這根本不是什麼24h公平公正的係統監控功能。
這簡直就是公開處刑!
那原本斷掉的記憶如同被點燃了芯子的煙花,砰的一下就在陸時蓁的腦海中炸了開來。
對許拾月說的話,引|誘著她要做的事情,一舉一動全都清晰的印在了陸時蓁的腦袋裡。
她覺得自己現在根本怪不得係統要加上感歎號的判定,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對許拾月說的這些話曖昧到了極點。
“你什麼時候才想著對我好一點點呢,許拾月……”
“許拾月,我的腿漂亮嗎?你喜不喜歡?”
“許拾月,你要不要來摸一摸?”
……
最不想麵對的話偏偏會最深刻的停留在腦海,那醉醺醺的聲音一遍遍的在陸時蓁腦海中播放,陸時蓁根本就不敢去回憶許拾月當時是怎樣一個表情。
陸時蓁一整個生無可戀,抬頭的看著湫湫,問道:“那你能知道,我的處罰是什麼嗎?”
湫湫聞言立刻露出了抱歉的表情:“抱歉宿主,我查看不了這次主係統給你的懲罰。因為我也被處罰了……”
“連坐?”陸時蓁問道。
“玩忽職守……”湫湫支支吾吾的答道。
陸時蓁皺了下眉頭,接著就想到昨天一晚上自己都沒有聽到湫湫給自己提醒係統警告的事。
她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問道:“……你也喝斷片了?”
湫湫閃動著自己的小翅膀,緩緩的對陸時蓁點了下頭。
“你不是說你們係統不會醉的嗎?怎麼會醉呢?”陸時蓁格外不解,“還是說之前你帶宿主的時候就沒有喝醉過?”
湫湫聞言好像有些心虛,聲音完全沒有平日裡的理直氣壯:“可能每個世界對我們係統的影響都不一樣吧……而且我之前沒有吃過帶酒精的東西,喝過什麼酒。我的前輩同伴也沒有跟我說過這些……”
陸時蓁聞言歎了口氣。
她可以理解湫湫的貪嘴,誰叫人類的食物的確美味的很呢?
尤其是昨天晚上孫姨準備的那一大些甜點跟菜肴。她自己也沒忍住,背著孫姨吃了好幾個小蛋糕。
現在想來要不是那些摻了真酒的蛋糕,她也不會隻喝了幾口果酒就醉了……吧。
而且事情已經發展了,既然沒有辦法回到過去改變,還是不要逃避,直麵接受的比較好。
這麼想著,陸時蓁就拉著被子躺回了床上。
接受了要被處罰的命運的她選擇不出臥室:“現在是上午十一點,我要在剩下的十二個多小時裡跟我的床鎖死!”
“宿主,你還是下樓吃點午飯吧。你昨天宿醉,胃裡現在空空蕩蕩的,很容易胃疼。”湫湫卻不認同,提醒道,“如果到時候懲罰來了,你身體拖後腿了,怕是會讓小懲罰波及大方麵。我們還是儘可能的減少懲罰有可能帶來的受傷吧。”
陸時蓁轉頭看了湫湫一眼,並不是那麼想動。
接著她的肚子就叫了一聲,像是在抗議主人的忽略。
動了動,陸時蓁還是從床上坐起來:“走吧。”
她想,真正的勇士,就要敢於直麵危險。
.
從樓上二樓走到樓下一樓,陸時蓁走得都格外的小心。
不是覺得客廳吊燈不安全,就是覺得放著各種展示品的櫃子不穩當。
一時間,她有一種彆墅裡的東西仿佛隨時都能倒下來的錯覺。
警惕著陸時蓁終於走到了餐廳,遠遠地就看到許拾月坐在餐桌前用餐。
她跟昨晚看到的樣子相差無疑,隻是那條她常穿在身上的白色裙子換成了淡紫色的,白色圓領上繡著一束薰衣草,拒人於千裡之外的清冷中透著乖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