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四十四章(1 / 2)

許拾月聲音很平靜,就像是在跟人分享一本自己覺得很不錯書。

可她說這本書內容卻像是一枚可怖炸|彈,轟一下丟在了陸時蓁上一秒還滿是喜悅心野上。

心虛像是被炮|彈擊中激起煙塵,霎時間布滿了陸時蓁心腔。

那黑圓眼睛在黃昏下緩慢放大,心跳聲音蓋住了整個世界。

陸時蓁才不相信許拾月會平白無故讀這樣書,但還是學著原主樣子,不屑評價道:“不過是多重人格而已,有什麼好有意思?不過二十四格確是夠多,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怎麼被人發現。”

“是啊,是怎麼被發現呢?”許拾月反問道。

她就這樣單手玩著手裡耳機,平靜語氣摻雜著幾分饒有興趣樣子。

陸時蓁喉嚨滾了一下,她總有一種許拾月不是在研究書裡比利,而是自己。

可她又有什麼好研究呢?

她又不是精神分裂……

飛速後退路燈將陸時蓁臉照忽明忽暗,她頓了一下,強裝鎮定試探道:“你怎麼突然對這些東西感興趣了?”

“說不上感興趣,就是突然想看了。”許拾月嗓音淡淡,平靜地回答道,“畢竟是心理學很有代表性書籍。”

陸時蓁聞言禮貌性“哦”了一聲。

她也不知道許拾月解釋是個借口,還是真,但就算沒有,她也還是要以防萬一比較好。

少女靠在椅背上昂了昂頭,就這樣故意用原主高高在上提醒語氣暗示道:“不過我還是建議你把重心放在哥哥給你那些書單上,不要看些有沒,耽誤時間。”

“好。”許拾月應了一聲,說著就又重新帶回了耳機。

隻是手機裡顯示《二十四個比利》被她劃過出了列表,換成了另一本經濟學書。

陸時蓁心虛用餘光看著許拾月一係列動作,滿腦子都是剛才她給自己介紹內容跟對話。

那心臟快速跳動依舊沒有任何緩和樣子,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一個人能用這樣平靜聲音輕而易舉就擊潰了對方防線。

所謂打蛇打七寸,也不過如此了。

這就是來自女主壓迫感嘛?

陸時蓁心裡沒底,喊出了湫湫:“湫湫,你覺得我這是露餡了嗎?”

“不可能啊,宿主。”湫湫不這麼覺得,“許拾月是不是在故意試探你?或者她覺得你有精神病?”

“?”

陸時蓁覺得湫湫這話說有些侮辱認了,腦袋上冒著一個打問號。

湫湫也發現自己說話跟人類係統裡某些詞語重合,忙解釋道:“不是宿主,精神病是指嚴重心理障礙,就像許拾月手裡這本書裡主角。”

“我之前不是給你解釋過嗎?許拾月跟你不一樣,沒有那麼多量,相對於穿書這種對你們人類來說有些玄幻事情,她更願意用科學方式來解釋探求一些事。”

湫湫推斷道:“雖然說你給許拾月影響是潛移默化,但是從宏觀來看,你現在跟原主已經有很大差彆了。”

陸時蓁聽著湫湫話,像是想到了什麼就要張口,卻被湫湫先她一步堵住了:“宿主,即使是這種情況,我也不能向主係統請求修改記憶權利。這是宿主您任務,不是我們係統。”

真是不知道是相處久了一人一統有了默契,還是自己臉上表情太過明顯,竟然被湫湫看穿了,而且還被警告了一頓。

陸時蓁不想說話,氣鼓鼓轉頭看向了窗戶。

她讀了這麼多穿書文,還沒碰到一個這麼快就察覺出宿主不是原主主角。

要不是相互產生愛情根本就沒有察覺到有這回事,要麼就是日久生情,宿主

不想隱瞞主角自己坦白。

怎麼這套路到她這裡就不同了呢?

陸時蓁頓時有一種隻是變了一個已知條件,整個物理題就不一樣了感覺。

她隻是一個從來沒走過出象牙塔小可憐,這也太難為人了吧。

湫湫看著有些挫敗陸時蓁,小心翼翼飄到了她跟前,道:“宿主,彆生氣啊。你要是無處發泄,那就罵我吧。”

“我罵你乾什麼?你不過是個打工統罷了。”陸時蓁托著腮,心裡聲音也含含糊糊。

她就這樣看著不斷從視線中飛逝而過路燈,思緒從她沉沉眸子中流轉。

與其自怨自艾不如亡羊補牢,她看了眼湫湫,問道:“我現在有一個問題,如果許拾月知道了我身份會怎麼樣?”

“按係統規則來說,宿主是嚴禁向任何係統世界裡人透露自己身份,因為係統世界裡人物跟宿主是不同人。”湫湫難得言簡意賅,“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不過是楚門世界裡主角,世界很可能就會想楚門世界一樣走向崩塌。”

說到這裡湫湫頓了一下,湊到了陸時蓁耳邊道:“但我前輩給我講過,係統中有一個灰色地帶,就是主神大人無法通過係統監控主角思想。就是因為如此,才需要介入宿主,去引導維持世界故事穩定。”

“所以我想,如果主角在知道宿主身份後,世界沒有崩塌,就不會被主係統察覺到宿主身份暴露事情,自然也就不會有什麼處罰。”

陸時蓁聽著若有所思點點頭,推斷道:“所以對於你們係統來說,最重要不是主角,而是維持世界穩定。”

“可以這麼說。”湫湫承認道。

“啊~”陸時蓁頓時有一種如釋重負感覺,心裡聲音不由得發出了聲。

隻是她這聲感慨還沒有完全出來,她就感覺到一道視線朝她這邊看來。

是許拾月。

陸時蓁微張著嘴巴,慌忙把她聲音轉成了個噴嚏:“啾。”

而後她就若無其事縮了下脖子,演技滿分揉著鼻子問道:“有點冷了,你感覺到了麼?”

“還好。”許拾月平靜答道,隻是眸色沉了幾分。

.

樂團比賽日期定在了下周六,日子一天比一天接近,陸時蓁每天都帶著許拾月去學校彩排。

不知道是不是排練緊張起來了,還是自己這幾天力挽狂瀾演技有幾分效果了,陸時蓁這幾天也沒有再見到許拾月看什麼《二十四個比利》。

時間如白駒過隙,周六轉眼就到了。

深秋即將邁入冬日,窗外景色愈發蕭瑟起來,隻是難得太陽沒有躲懶,明晃晃曬著大地。

陽光洋洋灑灑落進房間,鋪一室金黃。

陸時蓁抱著貓貓蟲抱枕從床上翻了一個身,懶懶睜眼睛摸出了手機。

鐘表五十九進一,手機顯示時間正好來到了八點整。

還有什麼比早上美滋滋醒來,發現離周末起床時間還早這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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