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第六十五章(1 / 2)

陸時恩被撞的懵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沈雁行扶了起來。

這個人好像還有些仔細,扶著自己站起來了還幫自己撣了撣衣服後麵細微的塵土。

陸時恩感受著這人很是溫柔的動作,失神道:“……謝謝。”

她的情緒還沒有從剛才的心裡變動中恢複過來,道謝的話帶著幾分哭腔。

沈雁行也注意到陸時恩微微泛紅的眼睛,以為她的家人生病了,安慰道:“沒關係的,都會好起來的。”

走廊燈光溫和而幽寂的落在兩人之間,陸時恩有些恍然。

她就這樣看著沈雁行的動作,看著她握著自己手臂的手,目光晃晃的抬起了頭。

沈雁行看著小姑娘這副可憐樣子,不由得接著又安慰道:“你的家裡人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他一定會好起來的。”

家裡人。

許拾月算她什麼家裡人!

許拾月才不會成為她的家裡人!

陸時恩聽到這三個字臉上的表情立刻就變了,對著素不相識的沈雁行語氣不善的說了一句:“她才不是我的家裡人!”,便負氣甩開了她的手,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陸時恩的衝勁很大,沈雁行的肩膀被撞的晃了一下。

她頗為不解的看著這個情緒起伏突然變得很大的小姑娘,有抹不好形容的香氣壓過了走廊中的消毒水味,落在了她的肩頭。

張揚,卻不讓人覺得刺鼻。

陸時恩的腳步聲還回蕩在走廊,沈雁行俯身拾起了她帶來的花。

隻是當她整理好花抬腳要走的時候,她卻掙脫般的停了下步子,平靜的目光停在陸時恩那道漸行漸遠的背影上。

太陽升到了天空的最頂端,鋪滿了陽光的走廊浮動著電流穿過的微弱聲音,最後被病房裡待機的儀器聲吞沒。

許拾月依舊坐在她的那把椅子上,手指抵著銀白的刀背,不緊不慢的雕著一隻兔子。

隻是那微垂下的眼睫並沒有平日裡那麼的平靜,她神色微斂,好像是在想什麼事情。

剛剛跟陸時恩說的話讓許拾月自己也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了些什麼。

是啊,陸時蓁為什麼要把自己留在家裡。

為什麼又在自己出逃後去找自己,淌進她跟許守閒兩人間的這趟渾水。

要知道,如果沒有自己,她昨天也不會差點被水淹死。

沉重的石門終於緩緩被人推開,可在門後麵等候著的卻是更多無序的問號,布滿時間的青苔。

許拾月不是很能想明白這些問題,卻也不著急。

那尖銳的刀刃抵在蘋果塊的前端,慢條斯理的劃出了一隻漂亮圓潤的兔子眼睛。

“當當。”

安靜的病房響起了兩聲敲門的聲音,而許拾月陸時恩回來是絕對不會敲門的,除非是來了其他人。

果不其然,她接著就聽到了不屬於剛才任何一人的聲音推門響起:“請問這裡是陸時蓁的病房嗎?”

許拾月有些訝異:“沈雁行?”

“是我。”沈雁行捧著花走進了病房,“昨天的事情所有來參加比賽的樂團都傳遍了,我們老師說咱們兩家學校也是友誼學校,就讓我來看看陸時蓁同學。”

隻是她剛在病房站定,就出了疑惑的聲音:“可是,怎麼隻有你在這裡?”

“陸時蓁剛剛跟醫生去檢查了,我不方便跟去。”許拾月答道。

“哦。”沈雁行了然,有些不好意思:“剛剛進來我跟一個人撞到了,花有些不好看了,你幫我跟陸時蓁說一聲抱歉吧。”

“好。”許拾月點點頭,沒有任何要多說話的跡象。

跟剛才陸時蓁從昏迷中剛醒時,有著巨大的反差。

隻是這一次病房裡的氣氛並沒有像前天在酒店包廂時那樣冷了一下,沈雁行將送給陸時蓁的花放好,笑道:“你還跟小時候一樣,不太愛說話。”

許拾月怔了一下。

她一開始就覺得沈雁行這個名字耳熟,像是有什麼東西推著她,讓她想起了什麼:“你是不是住在北城街彆墅區?”

“是啊。”沈雁行點頭,聲音裡有種久彆重逢的感慨,“我之前就覺得你這個名字有點耳熟,跟我媽媽一說,我這才想起來咱們兩家之前是鄰居呢,隻是後來你搬走了。”

許拾月點點頭:“是啊。我的病好了之後,我家就從那裡搬走了。”

“記得你小時候總是病懨懨的,現在氣色倒是好了很多。”沈雁行道,“我媽媽現在還記得阿姨教給她做的山楂酪呢,我爸爸也很惋惜,這半年的合作也沒有過去那麼愉快了。”

因為小時候的那場病,許拾月對很多小時候的記憶都不是那麼清晰了,許拾月聽著沈雁行的這番話,像是有人幫她人為擦乾淨了回憶的窗戶。

隻不過對於那些好像要給她牽上些什麼的美好瞬間,許拾月注意到的卻是隱藏在細節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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