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陸時蓁清醒吧,她直接身子一倒枕在了許拾月的腿上,也不管這會不會影響她自己的積分。
說陸時蓁不清醒吧,她卻在聽到許拾月這句話的時候迅速將雙手抱到了胸前,警惕又認真的跟麵前提醒道:“我不賣身的。”
許拾月看著陸時蓁的這個反應,眼睛不由得彎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突然從哪來的興致,抬手便戳了戳陸時蓁的臉:“真的嗎?”
那修剪圓潤的指甲輕輕劃過少女嬌嫩的肌膚,緩緩挑起了她的下巴。
那漆黑的眼瞳雖然看不清,但依舊滿是端詳:“我看你這張臉長得這麼好看,回報一下也不行嗎?”
聽到許拾月這樣說,陸時蓁頓時有些委屈:“又不是我想長成這個樣子的。”
接著她就彆過了自己的頭,有點用力的揉搓了下自己的臉:“妖豔驕縱,一看就知道是瘋批。”
許拾月抬手便沒收了陸時蓁作弄自己的手,笑道:“你對你自己的定位還很有認知。”
陸時蓁是真的醉了,聽不出好賴話,聽到許拾月這肯定的語氣,當即便昂了昂頭:“當然了,我可是陸時蓁。”
“你叫陸時蓁?”許拾月像是抓到了什麼,接著便問道。
“是啊,我就叫陸時蓁,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陸時蓁聲音篤定,隻是說著眼睛就暗了一下,“哦,好像‘行不了’。”
“行不了?”許拾月沒聽明白。
陸時蓁“嗯”了一聲,表示肯定。
她有些想要解釋,腦袋卻好像轉不過來兩個世界這麼多的彎彎繞繞,乾脆對許拾月擺了下手,故作深沉:“你不懂,這是曆史問題。”
“什麼曆史問題?”許拾月又問道。
“就是過去啊。”陸時蓁仰視著視線上方的許拾月,有些嫌棄,“許拾月,你怎麼連這個都不懂。”
許拾月自然而然的接話道:“是啊,就是因為我不懂,你才得告訴我這個過去是什麼。”
陸時蓁聞言眨巴了眨巴眼,覺得好像是這個理。
可懵懵懂懂的又覺得這個人好像在給自己編什麼陷阱,她這麼聰明,怎麼會不明白自己說的。
隻可惜陸時蓁的判斷還沒有出結果,許拾月的聲音就打斷了她:“就算是你枕在我腿上的回報。”
繞了一個圈子,話題又重新來到了“回報”上。
陸時蓁又重新枕了枕腦袋下許拾月的腿,淡淡的清香氣混合著微苦的藥香落進她的鼻腔,讓她有些被蠱惑:“那好吧。”
隻是接著陸時蓁就有些苦惱:“可是我不知道該從哪裡講哎。”
她好歹有著兩個世界的過去,醉了的腦袋像是一塊陳年老cpu,負荷不起。
“那就從你印象深刻的點開始講吧。”許拾月對陸時蓁提議道。
“印象深刻……”像是拿到了一個命題作文,陸時蓁疊了下腿,仰麵思考起了自己的過去,“我以前的生活沒有現在好,真正關心我的人也沒有這裡多,我隻要活著就行,反正下麵還有一個妹妹。就好像這個號練廢啦,所以他們就又練了另外一個號,小號很爭氣,特彆歐。”
“她比我高一頭,皮膚又白,學習也好……不過沒有你好看。”
陸時蓁說著,就諂媚似的對視線上方的許拾月笑了一下。
她看起來像是沒心沒肺的,許拾月聽著卻覺得心口好像被人擰了一下。
如果可以,誰又願意將自己物化,將自己比作一個廢物呢?
可她過去究竟又經曆了什麼,會這樣將自己比作一個廢物……
“十月,我的腿好疼。”
正這麼想著,許拾月就聽到了一聲輕喚。
這已經不是她第一次聽到陸時蓁去掉姓喊自己的名了,可她還是會為這一聲難得的親昵感而心臟漏跳。
視線中陸時蓁不知道什麼時候微微側過了身子,皺起的眉頭似乎在忍耐疼痛。
剛剛醫生檢查的時候並沒有檢查出陸時蓁身上有哪裡骨折,許拾月想應該是剛剛陸時蓁跪倒在地上的時候磕到腿,便伸過了手,摸索著幫她揉了揉腿。
迷迷瞪瞪的,陸時蓁感覺自己的腿上覆上了一種很柔軟的溫度。
這種溫度緊貼在她的肌膚上,溫吞的將這種暖意渡進她的血肉,一點點將她那突然從記憶中翻湧起的疼痛變得好受起來。
“有沒有好一點?”
熟悉的聲音傳入了陸時蓁的耳朵,把她從揉散了的疼痛中拉了回來。
陸時蓁先是怔了一下,而後便有些得寸進尺的將小臉往許拾月的腿上貼了貼,笑著答道:“好多了,十月你真好。”
許拾月微垂了下眸子,無視了陸時蓁這過分親昵的行為。
她聽著陸時蓁的聲音比剛才要好些了,便道:“那繼續吧。”
“繼續什麼?”陸時蓁側仰起頭看著許拾月。
許拾月則嗓音平靜的提醒道:“繼續講你小時候的事情。”
陸時蓁從不覺得自己小時候的事情有多麼有趣,聽到許拾月這話,頓時有些意外:“你喜歡聽啊?”
許拾月“嗯”了一聲:“所以想你再多講些。”
“沒想到我小時候的事情還真有那麼點意思。”喝醉了的陸時蓁絲毫沒有往彆處想,甚至還被許拾月這話被鼓勵到,她努力想了想,又想起了一個令她印象深刻的事情:“對了,我跟你說過我十五歲那年拿了全國金玉麟青少年組金獎的事情嗎?”
許拾月當然不會知道,配合著搖了搖頭:“沒有。”
“哎呀,那你差點錯過我的人生大事哎!”陸時蓁有些緊張懊惱,又有些慶幸的沾沾自喜,“幸好我想到了。”
陸時蓁說的聲音揚起,怕是許拾月不信似的,又跟她講道:“你知不知道我給你畫的板繪,多少人求都求不來呢。之前我基友還去某魚上看了一眼我的親簽……”
“姬友?”
陸時蓁還沒有說完,就被許拾月的疑惑打斷了。
她隻當是許拾月沒有明白她這個網絡用詞,耐心的跟她解釋道:“就是好朋友,關係很好的朋友,雖然我跟她沒有見過麵,隻是在網上聊,但不妨礙我們就是好基友。”
“原來是朋友的另一種說法。”許拾月撩了下她垂在臉側的長發,有抹哂笑一閃而過。
“哎呀,你不要打斷我嘛。”
陸時蓁對許拾月這個動作有些不滿,伸過手去就拉住了她那擋住自己跟她麵對麵的手,故作神秘的講道:“你猜猜我基友跟我說,我的親簽買到多少錢了?”
許拾月也並不清楚這方麵的事情,隻根據她對其他名人簽名的拍賣交易經驗推算道:“一千?”
陸時蓁聞言不由得笑了笑,驕傲的對許拾月比劃了一個“零”道:“再多一個零。”
“有沒有覺得我很寶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