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什麼想法,隻是單純平等想處理掉任何一個將陸時蓁害死的人。
甚至都要包括她自己。
驀然間,許拾月已經走到了書房門前。
就在她要開門進書房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一聲帶著些氣喘的呼喚:“許拾月。”
是陸時恩。
許拾月沒想到這個人會過來找自己,目光依舊平靜:“有事?”
陸時恩點點頭。
她像是做了很大的決定,對許拾月道:“我知道你很厲害,你比我哥哥還要厲害,你輕而易舉的就將那些人打得落花流水,不到半年就成了許家的主人,還一下就查清了我姐姐的事情。”
說著,小姑娘就手忙腳亂的從自己背著的包裡拿出了一個盒子,雙手捧著舉到了許拾月麵前:“這是我這些年比賽攢下來的獎金,我都給你,我都給你,你不要放過那些害死我姐姐的人,行不行。”
陸時恩的聲音裡還有些控製不住的顫抖的哭腔,隻是看著許拾月的眼睛堅定而真摯。
她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將自己的這些寶貝斂起來,一件不留的全都拿給了許拾月。
她知道自己的這個行為可能看上去的有些荒唐。
但是她也不想什麼都不做,就等著彆人給她帶來一個結果。
那是她的姐姐啊,對她越來越好的姐姐……
她不喜歡這樣。
這讓她覺得自己像個廢物。
隻是許拾月仿佛對她的這些東西並不感興趣,在她說完便道:“這些東西你拿回去吧。”
陸時恩慌了。
她就這樣看著要走的許拾月,探過身去攔住了她,攔住了這個目前來說最有希望幫她姐姐報仇的人,散儘所有的講道:“我知道這些遠遠不夠,我我還有彆的。我的獎杯有的是純金的,可以賣不少錢呢,我都可以給你。還有這個,這個是姐姐去年送給我的,也給你。”
可能覺得自己的錢財並不足以打動麵前的人,陸時恩輕吸了吸鼻子,第一次對許拾月低下了自己驕縱刁蠻的腦袋:“我知道我過去對你不好,老是跟你對著來,說一些很惡劣的話,對不起,我以後再也不會了,都是我不對,是我刁蠻任性,是我蠻不講理,我不該說你是喪門星的。”
“你可以不接受我的道歉,你也可以無視我。但是但是,許拾月。我姐姐,我姐姐她過去對你也很好的。她真的對你很好的,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對一個人這樣好。所以,所以你,你不要放過那些害死我姐姐的人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陸時恩的聲音一度哽咽,根本沒辦法連貫成完整的句子。
道歉也好,求情也罷,過去那個拿鼻孔看人的陸家小姐如今對許拾月卑微到了塵土裡。
許拾月沉沉的盯著麵前這個小姑娘半晌,緊抿著的唇瓣微微扇動,又接著抿成一條直線,就這樣反複了好幾次,才終於開了口,卻依舊是拒絕的話:“這些東西你都拿回去,我不會要的。”
陸時恩的心咚的一下沉了下去。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哪怕她過去在比賽時發現程序怎麼調試都通不過,都沒有這樣過。
小姑娘緊握著珠寶盒子的手蜷了又蜷,就在她瘋狂的想自己怎麼樣才能說動許拾月的時候,就聽到許拾月的聲音居高臨下的從她頭頂響起:“但我可以向你保證,任何一個涉及昨天事情的人,我都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瞬間,陸時恩那雙淚眼婆娑的眼睛放大了開來。
她就這樣從手中的匣子裡扒拉出一顆滾圓的大珍珠,笨拙又小心的放到了許拾月,一字一頓:“那,那你把這個收下,這是我今天帶來的這些東西裡,最值錢的了。”
許拾月不屑於這些東西,這樣昂貴卻又沒有價值意義的東西她沒有興趣收下,她心裡清楚即使陸時恩今天不來找自己她也會這樣做。
隻是就在許拾月要拒絕的時候,餘光裡卻對上了陸時恩那雙看向自己的眸子。
要不說為什麼是從小長到大的姐妹,就是會在某個點讓你覺得她們有些相像。
走廊上算不上明亮的燈光打在許拾月的眼中,在她這恍惚的視線中浮現出了陸時蓁的眸子。
這個也曾這樣的看過自己,寫滿真摯的眼睛永遠都藏不住期待,小心翼翼,卻又滿是馬腳。
沉默著,許拾月的手心被陸時恩塞進了那顆碩大的珍珠。
“那這樣我們就算是說定了,你不能反悔的,你必須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的!”陸時恩認真的講道。
許拾月沒有拒絕,“嗯”了一聲,算是接受了陸時恩幼稚的“賄賂”。
她跟這個小姑娘過去就沒有什麼話題,約定結束便沒有在看她,轉身就要推門走進書房。
而這一次她推門的動作又被人從背後打斷了。
陸時恩捧著她的盒子,又道:“許拾月。”
許拾月又一次停下了動作,嗓音依舊平靜:“還有什麼事嗎?”
“想哭的話就哭出來吧,沒有人會笑話你的。”陸時恩認真的講道。
日光燈下,許拾月仿佛看到了陸時蓁透過這雙跟她有幾分相似的眼睛看著自己,對她道:“雖然希望你一直開心下去,但新年還沒有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