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九十七章(2 / 2)

怎麼可能。

原主不是人,一開始就對許拾月居心叵測,簡直是司馬昭之心。那些人都說她恨極了自己這個“囚禁”過她的瘋子,誰又願意回頭來看看“囚禁”自己的牢籠呢?

薄雲慢悠悠的飄到了窗前,整個房間都暗了下來。

無力感壓在陸時蓁的心上,就像是那晚她壓了壓帽子離開時的心情。

她討厭甚至厭惡主係統對於既定劇情的死規,自己卻又在主係統的體係下享受著它的饋贈。

分裂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在陸時蓁腦海中掙紮了,像是有兩股力撕扯著她,中間撕裂的縫隙被填滿了自我厭棄。

陸時蓁隨手拿起了桌上花瓶裡插著的玫瑰,緋紅的顏色像火一樣燒在她的視線中。

而沒有處理乾淨的刺似乎並不知道花朵被采摘下來就要死亡的命運,還在堅守著它的職責,猝不及防的就紮了她一下。

就像是在反抗。

反抗她,也反抗命運。

“那就去一趟吧。”陸時蓁看著她被玫瑰花刺刺紅的指腹,抬手重新將這支玫瑰放回了花瓶裡,“可能咱們這次回來了就是人家說的冥冥之中的注定,注定了圓子命不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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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租車打著雙閃緩慢停在了路邊,一側西式鐵藝的院牆將這個鬱鬱蔥蔥的世界分隔開。

陸時蓁背著貓包從車上下來,利用湫湫刷開了彆墅區的門禁,很順利的就進入了裡麵。

好像是為了配合陸時蓁的行動,今晚的月亮也沒有過去那樣亮。

靜止的烏雲遮掩著圓月散發的光,就這樣朦朧的一輪掛在天上,傾斜的將人的影子拉的很長。

昏黃的路燈連在一起,將沿路上去的道路照的明亮。

這還是陸時蓁第一次在這個地方步行,不知道是不是黑暗的環境隱去了許多細節,一路走上去,這裡的風景還是如過去那般。

接天茂密的綠波蕩漾在風中,仿佛將本就間隔很遠的彆墅不斷推遠,又不斷拉近。

小孩清脆稚嫩的笑聲從路過人家的院子裡傳來,噠噠的腳步聲中還綴著幾聲犬吠,粗狂中又含著幾分溫柔。

陸時蓁隱約從柵欄中看到了那隻狗狗的樣子,是跟圓子一樣的拉布拉多,但體型比圓子要小。

強健的四肢奔跑在草坪上,哪怕是夜色深沉,也沒能阻攔它的這份活力。

幾分羨慕在陸時蓁的眸子中流動。

她想待會隻要是她可以兌換到的,不管需要多少積分,她要都給圓子兌換,讓它不要在病痛折磨中痛苦的死掉。

陸時蓁也不是要違背自然規律,要圓子無災無難長命百歲,就是想讓它可以自然安詳的老死。

超出生命承載的年歲並不是什麼好事,沒病沒痛,無論對人類還是動物,都是很好的結局了。

“喵~(宿主,到了。)”

走著走著,陸時蓁就聽到背上的貓包裡傳來了湫湫的一聲慵懶叫聲。

她抬頭往遠處看去,就看到了那幢在整個彆墅區都格外顯眼的建築。

整個彆墅莊園的保養遠遠看著還不錯,隻是原本應該有人值守的值班亭裡卻沒了人。

雖然這免去了陸時蓁的一個困擾難題,但卻讓她心裡有些悶悶沉沉的。

就跟剛才進入彆墅區一樣,陸時蓁借助湫湫很輕鬆的就走進了院子裡。

不知道是因為疏於打理,還是因為春天來了,青綠的藤蔓爬滿了院牆,淺粉的薔薇在風中搖曳,翻湧出沒在茂密的藤葉中,忽隱忽現。

說是頹敗,卻又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生命。

好像有人一直在這裡生活的樣子。

陸時蓁握了握口袋裡的鑰匙,又朝四周看了一圈。

影影綽綽的光亮微弱的從周圍的住宅中投射過來,勉強的將這幢偌大的建築照亮,夜色昏昏,這幢漆黑死寂的彆墅像是一隻沉睡的巨人,被人遺忘著攀滿了藤蔓。

想著自己可能是多慮了,陸時蓁將過去的鑰匙插進了彆墅大門。

眾多電影中久無人住的大門被打開時發出的吱呀聲並沒有傳來,可彆墅的門還是被陸時蓁用過去的鑰匙打開了。

躡手躡腳的,陸時蓁走進了彆墅。

借著手機被調到最低亮度的光照,房間裡的布局被勉強照亮。

湧進來的夜風仿佛將塵土的味道吹散了,隻剩下了如舊的陳設。

陸時蓁看著客廳的布局,有些恍如隔世,縱然闊彆已久,但當她的腳步踏進這幢建築,一切就好像昨天一樣,她也不曾離開。

陸時蓁的腳步不由得頓了一下。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門上鎖的聲音微弱又分外清晰的響了起來。

近乎是下意識的,陸時蓁猛地回頭看了過去。

卻發現有月光落下的玄關門口站著一個人影,高挑而瘦削,平靜的氣息中寫滿了熟悉。

春夜安寂,許拾月亦然。

她就這樣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道:“你還想去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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