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這樣看著湫湫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兀自笑了笑:“湫湫,是不是跟你說,你也不能明白這種感覺啊?”
湫湫靜默的靠在陸時蓁的懷裡,細長的尾巴鈍鈍的搖了搖。
它想它應該是感覺不到陸時蓁說的情愫的,可不知道為什麼,它好像又有點能明白陸時蓁說的這種感覺。
不斷運行的程序汲取著周圍的反饋,龐大的運算時刻都在進化。
沒有什麼是絕對頂級的,就算是高度發達的算法。
陸時蓁看著自己懷裡安靜的貓貓,想來想去,賄賂道:“那大功告成我送你一束澱粉腸花,九十九朵的那種,好不好。”
“喵!(好!)”這次湫湫回答的格外爽快。
反正它也不過是龐大係統裡的一隻漂萍,是它選擇了陸時蓁,也是陸時蓁選擇了它。
它是宿主最可靠的忠實好夥伴,它願意為了它的宿主搏一搏。
貓貓正這麼想著,就聽到陸時蓁提醒的聲音:“不過事情沒有辦成前,我們不能讓許拾月知道這些事,你明白嗎?我怕嚇著她。”
“喵~(當然,宿主放心吧。)”湫湫保證著,愉快甩著的尾巴突然就定住了。
陸時蓁覺得湫湫這反應有些奇怪,接著就覺著好像有什麼細微的人影倒映在一旁的玻璃上。
偌大的玻璃模糊的倒映著客廳景象,一個纖瘦而高挑的身影就停在剛被收拾乾淨的沙發旁。
許拾月從陸時蓁房間出來了。
那原本一絲不苟的襯衫鬆散了開來,領口的絲帶隨意的下垂著,似是無意的露著半邊圓肩。
如海藻般的長發失去了它昨天裡誇張蓬鬆的曲度,淺淺的彎曲恰到好處的停在許拾月的肩上,在綢緞垂順的光澤下帶著幾分晨起的隨意慵懶。
陸時蓁看的眼睛有點直,甚至都忘了想這人有沒有聽到她跟湫湫的對話,隻鈍鈍的講道:“你醒了。”
“嗯。”許拾月淡淡的點了下點頭,閒庭信步般的朝陸時蓁所在的陽台走去。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意剛剛清晰,常年單身且無任何經驗的陸時蓁有些手足無湊。
她很想對許拾月表示自己的關心,在嘴巴裡醞釀了半天卻隻是一句笨拙的訥訥問候:“昨晚睡得還……”
就這還沒有說完,接著就被走過來許拾月打斷了:“你嘴唇好白。”
她眼眸認真,跟陸時蓁湊得有些近。
心虛也好,坐懷已亂也罷,陸時蓁剛剛平複下的心跳又瘋狂跳動了起來。
嘴唇白不是因為彆的,而是因為直到剛剛陸時蓁才緩過了係統給她的懲罰。
她並不想讓許拾月知道這些而擔心自己,掩飾的講道:“可,可能是沒休息好吧,睡一覺就好了。”
“那去睡吧,我還沒把被子疊起來。”許拾月說著,就勾過了陸時蓁的手。
她的語氣溫柔的像是一汪春水,柔和又令人失神。
陸時蓁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她帶到了臥室裡。
闊彆一夜,陸時蓁從沒覺得自己的床能有這般柔軟。
輕薄的被子被許拾月貼心的蓋在她身上,淡淡的清香劃過了她的鼻尖。
不止於許拾月的手。
還是她昨晚蓋過的這床被子。
沒有被疊起來過的被子攢聚著前一個人的溫度,陸時蓁被這被子包裹著,就好像在被許拾月的體溫包裹著。
清香徐徐卷入陸時蓁的鼻腔,她感覺到陣陣灼熱正朝自己的臉慢慢的騰起。
她有些喜歡這樣的感覺,接著卻看到幫自己整理好被子的許拾月站起了身,一副要走的樣子。
不願寫滿了陸時蓁的臉,她忙道:“許拾月,你去哪裡?”
許拾月聞言不緊不慢的停下了腳步,平靜的嗓音幫陸時蓁回憶著昨晚的發生的事情:“十六老師昨天晚上不是說,要我早上醒來就走的嗎?我現在醒了,也該走了。”
懊惱,後悔,悔不當初。
那原本騰在陸時蓁臉上的溫和灼熱瞬間變了一個樣,火辣辣的燒著她,寫滿了懊悔。
陸時蓁啊陸時蓁,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自己彆扭了半天,最後吃虧的人還是自己!
陸時蓁就這樣看著要走的許拾月,掙紮了一下,掀開被角,將自己縮在被子裡的手探了出來,用閃爍著無辜的眼神挽留道:“其實,酒店也可以提供續房服務的。”
那纖長的手指說著就勾住了垂在床邊的裙擺,白與黑疊在一起,笨拙的透著挽留的樣子。
許拾月半垂著眼睛看著陸時蓁,微抿著唇勾了一下,淡聲問道:“那十六老師續費的標準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