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過去沒受過損傷的皮膚,疤痕附近的皮膚好像總是比其他地方要敏感。
許拾月的吻就這樣落在上麵,鼻尖的溫熱毫無保留的撲在摩挲相抵的肌膚,就這樣將那略微有些乾澀唇瓣柔化,濕潤的落在凹凸不平的疤痕上。
突如其來,又過分親昵,絲毫沒有準備的神經在這溫柔下微微戰栗。
它像是埋在人身體的線,使得陸時蓁也細碎的顫抖起來,勉強垂在肩上的頭發簌簌落了下去。
陸時蓁從來都沒有覺得除了接吻,其他的吻也能讓她有一種要軟下去的感覺。
明明她的唇瓣沒有被任何阻攔住,可呼吸卻仿若接吻一般,變得沉了起來,有血液在她身體中沸騰,翻湧著消耗著她的氧氣。
那原本從肩頭垂落下來的病號服搭在了陸時蓁的臂彎,直落落的在日光下露著一片細膩光滑。
許拾月將她淺淺又萬分深沉的吻烙在了她肩頭的傷疤,淺聲的問出了她的疑惑:“為什麼它不會好?”
陸時蓁覺得自己大腦差一點空了,勉強聽明白了許拾月話裡的意思,就這樣氣息不勻的回答道:“因為,項目不同啊……”
“恢複健康跟優化身體是兩個不同的項目,要分兩次付費。”陸時蓁說著,聲音就小小了下來,好像有點抱怨,又有點吐槽,“而且這兩個項目都好貴……簡直是奸商。”
許拾月聞言抬手捏了捏陸時蓁耳垂:“那是我讓你破費了。”
“怎麼可能。”陸時蓁不然,她歪了歪腦袋,看向許拾月的眼睛裡帶著笑意,“還有什麼比隻付出一點金錢就得到你,更好的事情嗎?”
“當然有了。”
許拾月卻道,淡淡的聲線夾著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陸時蓁來沒來得及想明白許拾月話裡的意思,剛平複好呼吸著的唇就被人俯身吻住了。
早已習慣的消毒水味道中飄出一縷淡淡的清香,隨著吻的落下逐漸將陸時蓁包圍。
跪坐在病床上的膝蓋同垂落的裙擺疊在了一起,源源不斷的透著抵過來的溫度。
原本嚴絲合縫的盤扣不知什麼時候被解開了一兩顆,垂下來的領子露著原本藏在裡麵的肌膚。
沉沉的黑色中傲然落出一片白,細膩溫潤,透著如玉脂般的顏色,就像是落在夜地裡的月光,皎潔又含著無法用言語訴說的情愫。
那清冷的眸子已然翻起了一層氤氳,一縷碎發橫在前麵,揉著萬丈繾綣,居高臨下,卻又風情萬種。
陸時蓁隻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沸騰了,兀的就衝上了她的大腦。
她就這樣抬起手來壓下了許拾月的脖頸,唇瓣張合的回吻著她。
明明一直不知道是第幾次接吻了,陸時蓁卻依舊不知疲倦的勾勒描摹著許拾月的唇瓣。
就好像是在反反複複的釋放著自己情愫,卻又怎麼也無法饜足。
倏而,陸時蓁垂放在床邊的腿沉了一下,許拾月微涼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像是在指引她進行下一步,可她卻忽的停了下來,聲音扭捏:“那個,許拾月……”
許拾月輕喘著,清冷的眸色染著曾淺紅:“不想?”
陸時蓁驀地抿了下唇,聲音小的要命,“……不會。”
許拾月聞言,頓時愣了一下。
這種愣是完完全全意料之外的愣,停滯的眸子裡沒有掩飾住的寫著訝異。
陸時蓁看到許拾月這個表情頓時羞憤交加,本就臊紅的臉更紅了。
她就這樣將手臂抬起來,擋住了自己的臉,還有視線中許拾月的臉,有些破罐破摔的重複道:“不會就是,就是不會啊……我我,我又沒看過……”
許拾月像是結束了卡頓的程序,兀的一下笑了。
她就這樣瞧著陸時蓁通紅的臉,手指探過去,似是無意的繞起了她的一縷頭發:“原來我們十六老師還有不會的事情?”
陸時蓁早就羞紅了臉,目光躲閃著,小聲嘟囔道:“都怪你,我之前不喜歡女孩子的。”
許拾月聞言微微眯了下眼睛,將懷裡的陸時蓁又攬得離自己近了幾分:“那你之前有喜歡的男孩子?”
“那更沒有了!”陸時蓁立刻搖頭否認,“我從小到大都沒有過什麼朋友,也沒跟其他人一樣有過什麼春心懵懂的學生時代,我這輩子去過最多的地方是醫院,接觸過最多的人是醫生護士。”
好像是剛才經曆了足夠多的羞赧,陸時蓁也沒有那麼害羞了。
她就這樣看著跟自己離得很近很近的許拾月,看著她的眼睛,對她道:“遇到你之前,我已經不盼望我這輩子還會有喜歡的人,還會被人喜歡。”
許拾月是第一次聽陸時蓁說她過去的事情,雖然隻是幾句為了證明自己剛才的問題,而拿出來的例子,但她不知道是陸時蓁後麵的話說的太讓人難過,還是為什麼,心上鈍鈍的發疼。
沒有再去糾纏著要繼續剛才沒有完成事情,許拾月輕撫著陸時蓁的側臉,問道:“為什麼會經常去醫院,身體不好嗎?”
“嗯。”陸時蓁點點頭,很坦然的對許拾月說起自己過去的事,“從小到大,大大小小的手術我做了不下三十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