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淚眼婆娑的小球抹了抹自己臉上的淚,就見到陸時蓁正臉色極其不好的跪在床上,身下還躺著許拾月。
許拾月啊……
許拾月!
女主!
湫湫滿臉的震驚。
它隻是離開了一天多的時間,怎麼,怎麼就……
仿佛是cpu快要燒壞,或是為著自己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又或者二者都有,這顆飄著的小球通體閃爍著紅色亮光,卡在空中徹底不動了。
許拾月半垂著眼,臉上隱隱有些不悅,對陸時蓁問道:“它剛才在說什麼?”
陸時蓁也同樣淡然,轉身盤腿坐到了床上,簡單概括道:“它在哭,說剛才被一股力量抵抗著,差點回不來我身邊。”
許拾月聞言目光一頓,若有所思的講道:“原來如此。”
陸時蓁聽到許拾月這話,倒是不解了:“什麼意思?”
“剛才我一直覺得有東西要闖入這裡,就跟那股力量抗了一會兒。”許拾月平靜的解釋,“本來以為是你的那位頂頭boss又來找事了,沒想到隻是你那隻貓。”
湫湫剛剛從震驚中緩過來,沒想到聽到了許拾月這番話。
頓時震驚又在它身體裡掀起一陣比方才更甚的驚濤駭浪,話都說不利索了:“宿,宿主……許拾月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明白了……她,她她她是不是可以……”
陸時蓁聽著湫湫結結巴巴的話,也沒等它說完整,就點了頭:“她可以看到你。但是聽不到你說話,會耳鳴。”
震驚的浪濤將湫湫拍了一個趔趄,整顆球的光亮的刺眼。
哪怕是在係統龐大的資料庫裡,它也沒有見過這種情況。
所以說之前在車上跟飛機上的那兩次對話,都不是許拾月單純對自己這隻貓貓的話。
而是在針對自己。
所以她這樣一個從來都不說多餘話的人,才會將那些話說給自己聽得。
嚴謹的邏輯的確是自洽了。
可就在這嚴謹的邏輯下,湫湫卻感受到了一種強大到恐怖的感覺。
不愧是最強黑月光啊,恐怖如斯!
恐怖如斯啊!!
就在湫湫在嘗試自我消化這個百億年難遇的事時,許拾月朝它看了過來:“所以你有辦法解決我耳鳴的問題嗎?”
許拾月目光平靜,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
她的這句話像是一個問題,卻更像是對湫湫下的一道指令。
湫湫也不知道是自己主觀意願,還是下意識的服從,聽到許拾月這麼說,便立刻調出了自己的係統,一通操作後,便尊敬又狗腿的對許拾月道:“您看您現在能聽到我說話了嗎?”
許拾月聽著耳邊這比陸時恩做出的人工智能要真實些的聲音,點了點頭,“可以了。多謝。”
“不用不用。”湫湫連連擺手,在陸時蓁滿是嫌棄的眼神中,大獻殷勤,“隻要您不耳鳴了就可以。”
這是許拾月這年來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審視這隻人工智能,也不知道從誰那裡學來的頑劣,抬起手來便勾住了湫湫垂下去的尾巴,評價道:“硬的?”
所有尾巴都是敏感的,賽博尾巴也不例外。
各種各樣的感覺細密全都聚集在了被許拾月勾住的那一點,湫湫根本沒膽子把尾巴抽出來,忍著道:“也,也可以變軟。”
說罷,許拾月就感覺自己手這條有點像鐵絲的線變成了動物界尾巴的感覺,柔軟的好像還會有血液流過一樣:“這樣手感就好多了。”
許拾月就這樣評價著,抬眸饒有興趣的勾著湫湫的尾巴。
夕陽在她的眼睛裡灑下一抹淺橘色,表麵溫和,底下卻藏著深邃的漆黑,黑洞洞的不知道藏著什麼,也無法讓人窺探絲毫。
她仿佛對湫湫這根尾巴真的很感興趣,勾著遲遲沒有放手,甚至還撥弄起了它的尾巴尖兒。
可湫湫這些年哪裡被陸時蓁這樣玩過,聚集了上億個電子元的尾巴不停的波動著電流,透明閃爍著金色的球身又開始慢慢泛上了紅色。
陸時蓁好像有些意識到許拾月這是在做什麼,看著湫湫這幅樣子,忙幫它解圍打岔道:“對了湫湫,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被主係統發現攔截,然後打回來了?”
“當然不是了。”湫湫反駁著,立刻故作自然的將自己的尾巴從許拾月的手裡抽了出來,飛到了陸時蓁身邊,“宿主,你不要把我想的這麼菜雞好不好。”
“是主係統大人跟我說主神向宿主下達了一個要立刻執行的懲罰通告,我就緊趕慢趕就回來了,可還是晚了。”湫湫說著就有些垂頭喪氣,但接著就陰轉晴的好了,“不過我看到宿主你兌換了身體康複項目,我就又放心了。”
湫湫的敘事風格還是一如既往的一驚一乍,陸時蓁聽著,很是熟練的捕捉到了關鍵點:“主係統?你跟它見麵了?”
“不是啦,其實是它注意到了我……”湫湫不好意思的用尾巴撓了撓頭。
扭捏著,它突然像是差點忘了什麼,撓頭的尾巴兀的拍了它自己的腦門,“哎呀”了一聲。
落日的夕陽在天空中燒得越來越濃烈,像是要將整個世界就拖進殷紅中似的。
湫湫就這樣飄到陸時蓁跟許拾月中間,分外認真的看著坐在自己麵前的兩人,道:“主係統大人跟我說,它想跟宿主還有許拾月見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