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氣不錯,春風蕩過薔薇花藤蕩起層層綠浪。
玫瑰花瓣上綴著清晨的露水,不堪重負的垂下去,滴答一下就落在了嗅過來的狗狗的鼻子上。
跟著它的傭人隨即幫它剪下了它選中的這支玫瑰,裝到了它叼著的藤編籃子裡。
鮮豔的玫瑰堆疊依靠,一束又一束的裝滿了籃子,圓子滿載而歸,搖著尾巴回了彆墅。
隻是它這次沒有像過去一樣瘋狂的粘著在餐廳準備早餐的陸時蓁,反而是對剛剛要從樓上下來的許拾月大獻殷勤,拉都拉不住。
“怎麼采了這麼多玫瑰回來?”許拾月看著圓子熱情的叼著的籃子站到自己麵前,隨手選了一支拿起來。
“不知道呢,今天圓子好像特彆喜歡這些玫瑰,一大早就拉著我到花圃了。一開始我都不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後來看它拿爪子像花房裡的傭人一樣扒拉花杆才明白,它這是想要這些花了。”一旁負責照顧圓子的傭人講著就笑著揉了揉圓子的腦袋,“還是隻挺聰明的小狗呢。”
“是啊。”許拾月垂眸看了圓子一眼,微微彎起的眼角勾出一抹笑意,“你是要送給湫湫嗎?”
“汪嗚!”圓子嘴巴裡還叼著籃子,聲音含含糊糊的,卻不知怎麼的有些急。
那原本輕鬆搖著的尾巴變得頻率更快了,它看起來像是要示意許拾月什麼,卻急吼吼的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許拾月半垂著眼睛,眼角的笑意微微變了一下。
日光明媚的順著樓梯鋪滿了彆墅一樓的每一個角落,不遠處陸時蓁正跟孫姨在餐廳一起布置早餐,看起來很是和諧。
許拾月一手拿著玫瑰,一手抬起揉了揉圓子的腦袋,道:“好孩子,這束玫瑰我收下了。剩下的去送給湫湫吧,它會喜歡的。”
“汪嗚。”圓子嗚咽了一聲,黑溜溜的眼睛裡寫著些並不能理解複雜話語的困惑。
隻是身為許拾月的導盲犬,它依舊無條件的信任服從許拾月的話。
於是一人一狗並排著下了樓,一個叼著花籃朝寵物房走去,一個走向了餐廳。
“我還以為你處理完事情今天要很晚才能醒呢。”陸時蓁一邊說著,一邊貼心的給許拾月擺上了早餐。
“習慣了。”許拾月淡聲答道,“多謝。”
昨晚快要睡覺了,許拾月接到電話說有個項目出問題了,需要她遠程處理一下。
等她處理完的時候就已經淩晨了,想著陸時蓁已經睡熟了,便也沒有去打擾她,而是回了自己的房間。
“咱倆之間還說謝啊?”陸時蓁對許拾月這番客套行為很是不滿,癟了癟嘴,又道:“其實你可以適當偷一偷懶的。”
“以後有機會吧。”許拾月說著就將手裡的玫瑰放到了一旁。
早餐都歸置好了,孫姨很有眼力見的離開了。
餐廳裡就隻剩下了她們兩個人,隻是這樣的獨處隻過了幾秒,主係統那邊傳來了連接請求。
白色光球在日光下逐漸膨大起來,碩大的占據了整個餐廳吧台。
雖然她隻是這樣一個看起來沒有什麼感情的球體,但聲音裡卻含著人類的情緒:“十分抱歉許小姐,昨天晚上耽誤了一些時間,剛剛才將算法做好,請您將手表放到桌上。”
許拾月聞言不緊不慢的將手表摘了下來,對主係統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那白色的觸手緩緩探出,將桌上的手表包裹了起來。
主係統一邊做,一邊道:“主神已經察覺到了我的背叛,我昨天跟您見完麵回去後就發現她跟我主動斷開了連接,連帶著神祇也不見了。”
“她抹去了係統中屬於她的痕跡,還有信號,就像是將自己自我流放了一樣。”
許拾月聽著微蹙了下眉頭:“她這樣的行為會被你們係統判定為什麼?”
“失蹤。”主係統道,“如果主神失蹤的時間過長,主係統就有權將其判定為無法繼續主持世界,從而頂替她的位置。”
“如果這樣,你的這位主神還能活下去嗎?”許拾月問道。
“理論上是不可以的。”主係統道,“按照此消彼長的規則,主神到時候會死在荒野,庇護她的神祇也會一同消失。”
這個答案出來,許拾月臉上多了一抹哂笑:“那你覺得她會這麼傻嗎?”
主神知道的遠比主係統要多,她不可能不知道這一點,主係統當然也不會認為她的主神會愚蠢到這個地步:“隻是我不明白,按照主神的個性,還有她的能力。在她發現了我的背叛後,就應該會出手摧毀我甚至還有這個世界,而不是將半數以上的世界弄亂,然後消失……”
“怎麼感覺像是小孩子耍脾氣啊?”
而還不等主係統將自己的疑惑說的更深,陸時蓁便突然插了過來。
她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對一人一統道:“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主神就是單純的不想跟咱們起衝突了,想要主係統重新回到她身邊?”
主係統不解:“宿主您這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