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宣想了想,問道:“難道就如同我們與七彩神凰的區彆?”
司翎點頭,“在七彩神凰麵前,我們這些鳳凰,就好比肉體凡胎,不堪一擊。同樣的,在火神這樣不死不滅焚天滅地的太古真神麵前,那些神族後裔,也是不堪一擊,更遑論我們神鳥族了。按理說,擁有太陽真火的金烏,現在的神族是打不過她的,太陽真火,可焚世間一切。可這隻金烏幼崽出生時未能引動天地異象,能藏在黑山穀這麼久而不被我們發現,顯見其先天不足。先天不足,擁有太陽真火卻又發揮不出最大的威力,簡直是火神最好的祭品。一旦神族有了火神,神界如今的平衡局麵將被徹底打破,而我們神鳥族,也將徹底淪為神族的奴隸,不再有任何契約和公平可言。所以,絕不能讓那隻金烏,落到神族手中。”
鴻宣聽到這裡,才明白事態嚴重,道:“所以神族就是為了等擁有太陽真火的金烏現世,才不許我們鳳族徹底滅了金烏族?可是那隻金烏現在已經落在玄度手中了,玄度也有朱雀血脈,他抓金烏去,說不定就是為了煉成火神。”
司翎道:“玄度不可以,雖然他有朱雀血脈,但他是雙靈體,必須是單朱雀靈體才可以。而且金烏也隻是神族成為火神的必要條件之一,還有其它條件,必須同時滿足才能啟動火神祭祀大陣。就自身條件而言,如今神族能煉成火神的,唯有神後與洛儀公主。洛儀公主年輕,處事手段綿軟,就算她知道金烏的作用,恐怕也沒這個膽子越過神後去準備火神祭祀大陣。所以,我們要趕在神後出關之前,殺死那隻金烏。”
“那隻金烏如今躲在招搖山,在招搖山動手肯定不行,得想個辦法讓她自己出來才行。”鴻宣思慮著道。
“金烏族一向團結,那隻金烏還是幼崽,不會有那個心性和大局觀隻顧自己不管黑山穀那群金烏。如今洛儀知道了金烏的存在,我們的動作也不宜太過明顯,隻能先留著那群金烏,靜待時機,你不要衝動行事。另外,火神一事不要外傳,這是神族秘辛,神族也不是人人都知道此事的。”司翎道。
鴻宣道:“父親告知我這一切,我自然不會再衝動行事了。再有三個月就是霓羽的蛻變期,若她成功進化成七彩神凰,嫁與擎瀾,我們說不定能趁神族辦婚宴的機會,來一招調虎離山,捉到那隻金烏。”
想起霓羽的蛻變期與婚事,司翎也是滿腹心事,道:“到時候再看吧。”
這時有鳳凰在外頭稟道:“族長,白曜求見。”
司翎道:“讓他進來。”
白曜進殿。
鴻宣將臉扭到一旁,此刻看見他就生氣,平日裡不可一世的模樣,到頭來連晴眉都保不住,簡直廢物一個。
“這麼晚了,來找我,有何事?”司翎看出經曆了這一遭,白曜情緒也很低落,完全不似以前暴躁跳脫,整隻鳳都沉鬱了不少。
白曜雙膝跪地,朝司翎行了個禮。
司翎微微抬起脖子。
自父母死後,白曜心裡對鳳族一直存著一股怨氣,桀驁不馴,從未向他行過如此大禮。
一旁鴻宣也忍不住側目。
行過禮,白曜抬起臉,正視著司翎,道:“族長,我決定離開丹穴山。”
“離開丹穴山,去哪裡?”
“去招搖山,拜神族四皇子玄度為師。”白曜平靜道。
鴻宣一聽就跳了腳,高聲道:“拜他為師,你瘋了嗎?他……”
司翎抬起一隻手,製止兒子聒噪。
他盯著白曜,問:“為何?”
白曜道:“我專修冰寒之術,修了八百多年,他修冰火雙係法術,修了一千一百多年,我二百六十三歲失去雙親,他從未見過他的父親,一百一十七歲失去母親。我在他麵前猶如螻蟻,沒有一絲反抗之力。我想知道,為什麼?”
鴻宣沉默下來,他忍不住想,如果連白曜在玄度麵前都像螻蟻,那自己在他麵前又像什麼?那明明還隻是個神族少年。神族與神鳥族,差距真的有這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