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做的。”
驕陽道:“哥,你不明白,她們這些有翅膀的心野得很,你不采取點手段拴著她,她很快就飛走了。彆說她這種有翅膀的,就連我塘裡那些沒翅膀沒腿的魚都不安分,天天想著要逃跑呢。再說了,你又不欠她的,憑什麼要為她出生入死不求回報啊?”
“就你這樣嘴巴整天叨叨個不停的,誰見了你不煩?你的魚嫌棄你也正常。我欠殿下什麼我自己心裡有數,不用你說。”朝曦又剝了一隻蝦,並把蝦殼扔在驕陽身上。
“牙尖嘴利的,你以為你比我又好到哪兒去?”驕陽撿起蝦殼給她扔回來,“還拿我烤的蝦借花獻佛。”
“小氣鬼,你連一隻蝦都不舍得給殿下吃。”
“誰不舍得給他吃了?”
“那你在心疼什麼?我又沒吃。”
“你——哥,你看她!”
朝曦趕緊把蝦肉塞到玄度嘴裡,趁他無法說話,對驕陽道:“叫爹都沒用,你以為殿下會幫你嗎?”
驕陽又氣得在沙灘上打滾。
朝曦側過臉對著玄度偷笑。
蛻變後,她的容貌與幼崽時相比其實變化挺大的,但這一笑起來就又有小時候的模樣了,明眸彎彎,紅唇中露出一排小白牙。
莫名的,見她笑他便也忍不住跟著笑,卻又不知道自己在笑些什麼。
鬨了半夜,驕陽累了,在一旁四仰八叉地睡著了。
他安靜下來,玄度才找到機會問朝曦她的蛻變情況。
“我感覺很好,沒有了幼崽時那種力不從心的感覺。”朝曦伸出一隻白皙細嫩的小手,指尖冒出一苗火焰,肉眼看去,那火焰比她幼崽時放出的火焰要透明許多,但玄度知道,看上去越是純淨的火焰,殺傷力越強。
那苗火焰像是一尾小魚一樣,柔順地在她指間遊來遊去,朝曦一邊玩著火一邊道:“我知道我現在的實力跟殿下肯定還是不能比的,但是比以前的我自己強多了。這種強大給了我自信,讓我覺得自己不管想做什麼,隻要肯努力去做,都能做到。”她側過臉看著玄度問:“殿下,你知道有什麼法術能讓火焰具有附著力嗎?”
玄度點頭:“小時候我見過這種功法,很簡單的,我教你。”
見他真的伸出手來要教她,朝曦忙按住他的手道:“不著急,你還有傷在身,待回了招搖山,你養好了傷再教我也不遲。”
玄度看著她,忽然問道:“你一定要去尋找扶桑神木嗎?”
朝曦不假思索:“當然。”
“若隻是為了你的族烏們,我可以將他們接到招搖山來住,如此,你便不必奔忙辛苦。”
朝曦笑了笑,搖頭,道:“不用了,謝謝殿下。我想給族烏們的自由,不是從黑山穀到招搖山,從被迫臣服於鳳族,到依附於殿下你,而是,自己想去哪裡就去哪裡,喜歡哪裡,就住在哪裡。我覺得凡人界很好,地方也大,若是族烏們願意,我們應該會去凡人界定居。”雖然玄度很好,但招搖山是他的,住在招搖山就得承認他的主導地位,不然她為何要叫他“殿下”,而不是像對決雲一樣直呼其名呢?因為在招搖山,他就是“殿下”。她欠他恩情,他就是“殿下”。
彼時星空浩瀚,一輪碩大的圓月靜靜地停佇在大海的上方,它的背後是無垠的星海,它的麵前也是無垠的星海——月光灑在海麵上,被浪花碎成了無數粼粼發光的星星。
以往玄度麵對這樣的景色時,心中總是平靜的,無悲無喜,沒有遺憾也沒有希望,心情像是散落在過往漫長歲月中的風,抓不住一絲根基。
自確認了母親的死訊後,他基本上一直處於這樣的狀態。
但此刻,他看著眼前的星空,月亮和大海,耳邊是朝曦充滿了朝氣與憧憬的聲音,他的心裡卻感到一陣焦灼與緊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