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瑤上前行禮:“見過公主殿下。”
洛儀朝她伸手,親切道:“清瑤,坐我這邊來讓我好生瞧瞧。”
清瑤落落大方地過去在她身邊坐下,任由打量。
洛儀握著她一隻手,扭頭朝碧虛道:“前陣子我托縈芑長老去瀛洲為我那不成器的二弟說親,風夫人回絕說清瑤還小,想將她在身邊多留兩年,實不相瞞,我原先心中還有些替我那二弟可惜來著,今日見了這小丫頭,瞧她這小模樣長得如此水靈,便理解風夫人了。這若換做是我的女兒,我恐怕也是舍不得將她嫁出去的。”
碧虛笑道:“公主說笑了,我姐姐來信與我說過此事,她沒有彆的意思,純粹是因為清瑤年幼無知,又散漫成性,怕二殿下嫌棄她淺薄,不知禮數,兩個人聊不到一處,故而婉拒。若說做夫妻,總是年歲近些的才好。”
洛儀歎氣道:“要說年歲小些的弟弟,我也不是沒有,隻是……說到他,便又怕彆人嫌棄他年幼無知散漫成性了。我聽聞我那四弟前陣子來了趟方丈島,將這裡的藏書儘皆借走了。你說借書便借書,哪有將藏書閣搬空的道理?實在是太不通情達理了,定是他身邊那隻金烏攛掇的。今日我過來,就是特地代他來向閣主賠罪的。”說著示意身後隨行侍女上前,呈上禮物。
碧虛道:“公主太客氣了,四殿下已經歸還了部分書籍,算不得失禮。”
她倆在那兒客套,清瑤等了半晌,終於等到兩人客套完畢開始喝茶時,才開口問洛儀:“公主殿下,你方才說四殿下來借書全是他身邊的金烏攛掇的,是什麼意思?”
洛儀放下茶杯,和藹道:“我這四弟的身世,想必你們都有所耳聞,我父親自神魔大戰負傷後閉關療傷,至今未出關。我姨母一千多年前不知所蹤,前不久四弟剛剛找回了她的屍身。他自幼備受雙靈體折磨,自慚形穢,又失雙親護佑,性情孤僻,不肯受我們這些兄姐的照料,一個人在招搖山生活了一千多年,不諳世事,幼稚單純。數月前,一隻與鳳族有齟齬的金烏突然跑到招搖山去避難,見我四弟善良又有實力,就纏上了他。四弟被她蠱惑,竟連神族與神鳥族之間的契約都不顧,定要庇護那隻金烏,連我這個做姐姐的話也不聽了。”
清瑤義憤填膺:“好過分!”
洛儀道:“我也正頭疼呢,怎樣才能把那隻金烏從他身邊趕走,總不能為了那隻金烏,破壞了神族與神鳥族之間的和平。”
清瑤想了想,提議:“就不能從金烏族找一隻有威信的金烏,去招搖山勸那隻金烏回歸本族嗎?”
洛儀搖頭,對清瑤道:“金烏一族在神鳥族地位低下,如今那隻金烏攀上了玄度,他們正指著玄度徹底昏頭娶了那金烏,好讓金烏一族在神鳥族翻身做主呢,又豈會來勸那隻金烏離開玄度?鳳族將金烏一族都投進了監牢,都沒有一隻金烏肯鬆口。”
“真無恥。”
“現在我就是後悔,之前一直覺得我那四弟年齡尚小,沒有早些為他找個品貌兼優心地純善的姑娘結成眷侶。若他真被那金烏迷了心智,且不論神族與神鳥族之間的齟齬,將來我母親出關,定然也是要怪我沒有照看好他。唉,不提了,昆侖虛還有許多事務等著我回去料理,我就不多叨擾了。清瑤,你若有空,常來昆侖虛玩。”洛儀起身與碧虛和清瑤告彆。
兩人送走了她,碧虛轉身,見清瑤目光定定的若有所思,便對她道:“洛儀公主的話,你聽聽也就算了,彆往心裡去。”
清瑤抬眸,道:“為何?她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是不是事實,她或許知道,我們是沒辦法從她的一麵之詞中妄加推斷的。”
“怎麼就是一麵之詞了?上次玄度來島上,不就是那隻金烏說了句她要看書,他才把藏書閣的書全都帶走的嗎?這還不夠坐實她攛掇玄度作惡的說法?便沒有攛掇,那還有另一個事實無需求證!”
“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