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度配合地站起身來,重心不穩,朝曦扶他扶得搖搖晃晃的,一個不注意腳下踉蹌,好死不死正踩在驕陽的手上。
驕陽殺豬般大叫起來。
朝曦嚇一跳,怕他把玄度吵得清醒過來,忙挪開腳將他攤在地上的手往旁邊踢踢。
驕陽哼哼唧唧地翻了個身,捂著那隻被朝曦踩過的手,又沒了聲音。
朝曦放下心來,跌跌撞撞地將玄度扶到他母親房裡,放他仰躺在床上。
她回身去關門,一想不對,萬一待會兒搜身找羽衣的過程中他醒來了怎麼辦?自己該找什麼借口?總不能說在幫他寬衣好讓他睡得更舒服些吧?
對了,她可以先去打一盆水來,萬一待會兒他醒了,就說,她在幫他擦手擦臉,這個理由很正當。
這麼想著,她趕緊去水潭邊端了一盆水來,瞄一眼還躺在木台上的驕陽,倏地的將門關上,回到房裡床邊,看著床上如海棠春睡一樣的神族少年,又緊張起來,心頭砰砰直跳,尋思:該從哪兒開始找呢?
那天他手一收羽衣就不見了,可以確定羽衣肯定就在他身上,不會在彆處。先看看他腰間的玉飾有沒有儲物功能。
朝曦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撈起垂在床沿上的玉飾,看到被他添上去的那塊太陽石,她移開目光,先將他原有的玉璜玉玨都檢查了一遍,最後將那塊太陽石和玉珠也檢查了一遍,確定上麵並沒有什麼可以納物的陣法。
“放哪兒去了呢?難道像我一樣放在手心?”
她又去檢查玄度的兩隻手,還是沒有。
檢查腰帶,袖子,都沒有。
“奇怪。”朝曦站直身子,將他從頭打量到腳,“總不會藏在鞋子裡吧?”
兩隻靴子脫下來檢查一遍,沒有。
朝曦咬咬唇,彎下腰伸手摸上他的胸膛,想看看衣服裡有沒有藏東西,還真讓她摸著一個扁扁的硬硬的東西。
她心中一喜,他掛在頸下的是何物?她的羽衣會不會就藏在那裡麵?
指尖剛剛挑開他的衣襟,一隻手忽然伸過來,握住了她的手。
朝曦一驚,緩緩抬眸。
玄度不知何時醒了,正半睜著眼睛看著她,但那目光春水迷離的,似乎人還不太清醒。
朝曦呆著不動。
她本來想著找羽衣的過程中他要是醒了,就找個借口糊弄一下的,可是看他這半睡不醒的模樣,她又怕一開口他就完全清醒了。
“又想輕薄我?”
她正猶豫著,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他輕聲開口,原本清亮的嗓音帶著點沒睡醒的沙啞。
“我錯了。”偷羽衣和輕薄他哪個後果更嚴重?朝曦隻掙紮了一個交睫的時間就認下了輕薄罪名。
“這次又是因為什麼?”
“因為……因為你好看。我……”
“可以。”
朝曦正在絞儘腦汁組織道歉認錯的話,他忽然打斷她道。
朝曦愣了一下,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懵然抬眸向他看去。
他的目光柔軟明麗如春日裡蘸著翠柳的湖。
“隻消不是為了彆的雄鳥,你想如何輕薄我,都可以。”
四目相對,目光膠著間,朝曦竟然真的生出了一種溺水般的窒息感,感覺喘不過氣來。她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