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光垂下眼睫。
“你不是她親哥你用親哥的身份和她那般親密?你安的什麼心?”決雲憤怒地一把揪住重光的衣襟鼻息咻咻地質問道。
“她是我一手帶大的,我隻希望她好。”重光平靜道。
“你的意思是她和我在一起就不好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要告訴她!”決雲鬆開他,轉身就往外走。
“奉勸你最好不要。你告訴了她,她在這世上就沒有親人了。”重光看著他的背影道。
決雲身形一僵,狠狠地一握拳,推門而出。
來到風情小院院門外,正好遇到回來的朝曦。
他還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告訴朝曦重光不是她親哥的事,朝曦對他道:“決雲,你跟我來一下,我有話對你說。”
決雲跟著她走到離院門稍遠些的地方,兩人麵對麵站定。
怕自己後悔,朝曦也就沒猶豫,直接對他道:“決雲,剛才你問我這條手鏈有沒有紅過,它紅過的。”
決雲驚愕,問:“什麼時候?”
“和玄度在一起的時候。”
決雲呆愣當場。
朝曦羞愧地低著頭道:“對不起,我不該一直瞞著你。”
“怎麼會是他?你怎麼可能喜歡他?如果你喜歡他,你又怎麼會……”捅他一刀逃離他身邊?
決雲想不通,比起她說她喜歡玄度,他甚至願意接受她喜歡重光。因為她喜歡重光,他還能想得通,畢竟重光比他陪伴她更久,付出更多。
可是她怎麼可能喜歡玄度呢?她喜歡玄度,就讓男女之間的感情,變成了一種超出他理解範圍的東西。
玄度強迫她脫下羽衣,囚禁她。她為了拿回羽衣處心積慮地布局捅了他一刀,挖了他的丹重創了他。
回過頭來,她告訴他她喜歡玄度,這讓他怎麼去理解?他完全理解不了。
她還在說話,但他腦子裡嗡嗡的,一個字都聽不見。
他茫然又難受,一時間竟生出不知自己身在何處的感覺,木呆呆地轉身向遠處走去。
“決雲!”她扯住他的胳膊,擔憂地看著他。
腦子裡嗡嗡的響聲消失,他回過神來,道:“我沒事,我隻是……想找個地方靜一靜。”
“對不起。”朝曦鬆開他,看著他往巷子的另一頭走去。
決雲完全是茫無目的地亂走,走了半晌,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隻知道四周屋舍稀少,也沒什麼發光蘑菇,暗淡的光線下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
他就近找了塊石頭坐下,發了一會兒呆,心中還是難受得要命,這種難受錐心刻骨,根本無法排解。
他想起方才在魔族的集市上好像有魔用酒跟他交換過果子,便從掌心陣法中找出那瓶魔酒,拔了塞子往嘴裡倒,管他是會醉還是死呢,死了也比現在好。
正灌著酒呢,忽覺黑暗中似乎有異動,他一驚,本能地戒備,還沒來得及反應,便見一點亮光以閃電之勢向他疾射而來。
他方才受到的感情衝擊太大,反應沒有平時靈敏,就遲鈍了那一下,那點亮光便沒入了他的胸膛。
他隻覺胸口一涼,繼而神魂震蕩,內丹移位,有什麼東西……在排擠他的神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