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宣道:“爹,真的要把金烏一族儘滅於此嗎?”
“怎麼?生了惻隱之心?”
“他們已經這樣了,就算你不動手他們也會日漸凋亡……”
“金烏一族秘密大多,在一年前,你能想到以他們如今的狀況,還能召喚出一隻大日金烏來嗎?夜長夢多,我不能拿鳳族和整個神鳥族的命運去賭。身為鳳族首領的繼承者,你也應該有這個覺悟。任何時候,都不能讓情感影響你的判斷,要分得清孰輕孰重,做你最應該做的那個選擇!”司翎嚴厲道。
鴻宣低頭:“是。謹遵父親教誨。”
這時金雕來報:“那兩隻金烏來了。”
司翎向山下投去一眼,道:“帶他們去懲戒台。”
金雕下去後,司翎與幾位長老交換一下眼色,長老們各就其位,司翎叮囑鴻宣:“你守好外圍,不能放過一條漏網之魚。”
“是。”
朝曦和重光跟著金雕飛到一座寸草不生的石山頂上,這裡並非赤山監牢所在,赤山監牢在另一個山頭。
這裡的山勢很奇怪,周圍一圈奇峰突起,中間凹陷下去,形狀就像個酒杯。每一座峰上都停著幾隻鳳凰,而下麵那凹陷處……
朝曦定睛一看,忍不住瞪大眼睛。
凹陷處是個圓形的大石台,石台上黑壓壓的站滿了烏鴉,是她的族烏們!
司翎就站在離她最近的那座山峰上。
“我們來做個交易如何?”她抬頭,大聲道。
司翎看著她手中的黑色木頭,道:“你沒這個資格。”
朝曦明白了,他們不需要太陽真火,也不需要金烏之血,他們隻想要她死。
她扭頭看了看身邊的重光,道:“哥,一起吧。”
重光點頭。
倆鳥義無反顧地朝山峰之間的大石台撲去。
司翎原本還擔心那大日金烏不肯束手就擒,她融合了玄度的一顆內丹,又有太陽真火,要殺她難免要費一番功夫,如今見她難舍親情自投羅網,心中鬆了口氣,飛到朝曦他們剛剛停過的山峰將缺口補上,無需他吩咐,所有占據山峰的鳳族長老同時出手,朝懲戒台布下絕殺之陣。
“族長,我和哥哥帶回了扶桑神木,該怎麼做?”朝曦還未落到懲戒台上便大喊道。
“把你的血灑在上麵,扔在台上!”族長道。
朝曦劃破胳膊將鮮血灑在扶桑神木上,黑色的質如金玉的扶桑神木突然燃燒起來。
她撲入鴉群之中,不及與分彆已久的族烏們打招呼便與重光合力釋放出火傘來抵擋從上方壓下來的殺陣。
燃燒的扶桑神木落在石台上,像陽光一樣的金色火焰突然順著某種看不見的紋路在石台上遊走起來,瞬息之間就蔓延成一副古老玄奧的圖案,遍布整個懲戒台。
嗡的一聲,圖案形成之際,整個懲戒台被籠罩在一層金光之中,鳳族的殺陣被隔絕在外,反彈回去的力量使得峰上的鳳凰們齊齊趔趄。
“怎麼回事?這股力量是什麼?”鳳凰們驚愕地向穀中看去。
當看到懲戒台上那副火焰圖時,久遠的回憶閃過腦海,司翎與一些見識廣博的鳳族長老麵色大變,一邊向懲戒台飛去一邊喊道:“快阻止他們!這是金烏族的獻祭陣法!”
無數的鳳凰火球像流星雨一樣向懲戒台飛去,山穀中炸得如同世界末日一般,卻沒有一個能炸開那看上去虛無又脆弱的金光。
不周與清瑤洛洛恰好於此時趕到赤山,看到眼前一幕,目瞪口呆。
懲戒台上,金光騰起後,朝曦感到似乎有一種奇異的力量籠罩住了她。
這就是扶桑神木的治愈力量嗎?
她環顧周圍,所有碰到懲戒台上火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