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她都懂,之所以還是這樣痛苦,隻是因為,她過不去自己那一關罷了。就像受了傷,哪怕你服了藥,要徹底痊愈,總是還需要一個療傷的過程。
朝曦痛哭一場,累了,趴在他懷中不動。
他的懷抱不溫暖,但很有安全感。
為什麼會不溫暖?以前是很溫暖的。
哦,是了,她挖走了他的朱雀內丹,他隻剩極寒的應龍內丹了。
那他自己會覺得冷嗎?
她該跟他說些什麼?一直說無意義的道歉的話,會惹人煩吧?
說去看朋友的事?
剛才大哭一場,現在說這些好像有點奇怪。
那說什麼呢……
她想著想著,睡著了。
玄度見她哭過之後趴在他肩上沒了聲音,也不動,有些擔心。
莫不是暈過去了?
他略略鬆手,她原本抱著他脖頸的雙臂鬆脫,順著他的肩滑了下來。
他忙托住她,低頭看看,她發絲散亂,雙眼緊閉,鼻息略重。
這是……睡著了?
朝曦太累了,這一覺睡得十分深沉,也沒做夢,一覺醒來睜眼一看,眼前一片純白。
怎麼回事?她眼睛壞了嗎?
她剛抬起手來想摸眼睛,眼前那片純白忽然移開,刺眼的陽光灑到她臉上。
她伸手擋著過分明亮的陽光,適應了好一會兒才看到玄度的臉。
“你醒了。”他輕聲道。
朝曦猛的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躺在他懷中,剛醒時看到的那片純白,應該是他用來幫她遮陽的袖子。
“抱歉,我睡了這麼久。”她急忙從他身上下來。
她以為她隻是從昨晚睡到了今天中午,其實這已是第三天的中午了,她昏睡了整整兩夜加一天半。
“沒事,你好些了嗎?”玄度問她。
朝曦點點頭,睡了一覺起來,她發現自己精神與情緒都好了很多。
她看著玄度,忍不住想,在他初初得到他母親的死訊時,是否也曾像她失去金烏族時一樣難過?應該一樣吧,或許更甚,畢竟那是他的生身之母。
那時候有人徹夜抱著他安撫他讓他可以入睡麼?
應該沒有吧。
師父是個好風靈,但他沒有那樣細膩的感情。
除了玄度自己的母親外,應該沒有人那樣溫暖地對待過他。
可是他依然願意這樣溫暖地來對待彆人,哪怕對方是曾經傷害過他的人。
他真是個心軟的神。
所以她也不應該仗著他心軟,就把負麵情緒都傾瀉在他身上,這對他不公平。
“殿下,昨晚我們說好要去探望我的朋友的,今天可以出發嗎?”她問。
“當然,你想好先去探望哪個朋友了嗎?”
“想好了,我想先去看看開顏姐姐。”
“好。”
看著應龍的身影劃過天空,洛洛對清瑤道:“少主,我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