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下來,隻有月白是他叫得出名字的。
幾位在座的一哥一姐不由的麵麵相覷。
網上的東西本來就傳的離譜,作為娛樂圈裡的人自然都有自己的分辨,但如今他們也不禁要懷疑難道這個月白身後的金主靠山真的是時霆鈞?
月白心裡自然不懂這些人的彎彎繞,她聽到對方點自己的名,隨意舒適的坐姿未改,職業性的抬眸衝他嫵媚一笑,舉了舉酒杯示意。
對方眼裡閃過一絲微不可見的詫異和新奇,卻仍舊閒閒坐著,不為所動。
巴京眉頭一皺,桌底下一腳就踢了過來,毫無征兆的便將月白半鬆著墊在腳上的一隻高跟鞋給踢飛了。
肇事者還無知無覺的低聲嗔道:“顯著你能耐了,敢坐著敬酒,給我站起來。”
月白淡淡的“噢”了聲,光著一隻腳在桌底下劃拉了半天也沒找到另一隻鞋,一桌人眾目睽睽的看著她,總不能埋頭鑽到桌下找一圈吧。
她正躊躇著,巴京又用胳膊肘在桌下使勁捅了她一下,她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來。
放在旁人眼裡自然覺得她是在擺譜耍大牌,敢對少東家如此怠慢,眾人似乎更是堅定了她肯定和時霆鈞有什麼的想法。
其實月白是真對阿諛奉承逢迎諂媚天生免疫,以前混在三四線也接觸不著什麼大人物,她向來佛係,隻做好自己的事情,其他的一概不爭不搶,所以她打心底裡並沒覺得坐著有什麼不妥,對方又不是長輩。
但巴京這一番暗示,下手著實不輕,她隻好言聽計從,索性踢掉了另一隻腳上的高跟鞋騰的便光腳站了起來。
索性身高不矮,也沒什麼異樣。
“時總,初次見麵,請多多關照。”
這台詞她都說了一晚上了,對誰都實用,堪稱萬能金句。
對麵的男人紋絲不動的看著她,森然的神情有疏離有淡漠甚至還有點鄙夷。
巴京眼看對方神色不爽,麻溜的又捅了捅旁邊的榆木疙瘩提點到:“時總杯空了,去倒酒。”
月白站在鬆軟的地毯上抬起一隻光溜溜的腳丫子蹭了蹭小腿,暗罵一聲:奶奶的,事兒真多,但還是繞了半張桌子赤腳走了過去。
禮服裙雖長,但下擺是紗製的隱隱約約影影綽綽的隨著走動還是能看到腳趾。
月白環顧四周,好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彼此的臉上,沒人會去注意她的腳。
在時溫恒的旁邊站定,她拎著酒瓶將他麵前的酒杯添上,餘光撇在他正低著頭看著她的裙擺,不由的將腳往裙子裡縮了縮,然後端起自己的酒杯學著巴京的模樣道:“我乾了您隨意。”
說罷便仰著白花花的天鵝頸豪邁的灌了下去。
時溫恒的神色有些微微的變化,似乎沒有剛剛那麼低沉,一雙毫無溫度的挑花眼竟隱隱帶著愜意。
他待月白回到座位上,這才端起酒杯,語氣不鹹不淡道:“有勞!”說罷便一仰而儘。
大爺的,今天都把紅酒當老白乾呢!
月白心裡罵完,見服務員還沒過來,隻好在巴京陰森森的目光下再次起身赤腳過去又給他添了一杯。
邊倒酒邊嘀咕“小酌怡情,醉酒傷身。”
對方手指在桌緣邊輕輕的敲了敲,似是習慣性的無意動作,月白順帶眼看了一下,便赫然看到自己的一隻裸粉色高跟鞋竟安安靜靜的躺在他的腿下。
風平浪靜的一顆心立馬就翻騰起來。
月白一步一回頭的挪回座位,難怪以一雙腿為半徑在桌下地毯式搜索了一圈都一無所獲,怎麼還踢到他那邊去了。
這時秘書過來恭敬道:“時總,董事長要走了,讓您去首桌。”
時溫恒扭頭看了看首桌的方向,放下手裡的杯子,起身要走。
朱謹十分有眼力見的帶頭起身,齊刷刷的站起來道:“時總慢走,有機會再聊。”
月白一見對方要走,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也跟著站起身子有些難掩語氣中的興奮。
“時總慢走!”
表情和語氣都有點太歡快了,引起了對方的注意。
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在她臉上掃了一眼,看不出什麼情緒。
一桌子人見他原地未動也不敢坐下,齊刷刷的杵在那裡。
突然,月白隻覺得腿上一陣吃痛,便有個硬邦邦的東西憑空飛來撞到她的腿骨掉落下來又精準的砸到了她的腳麵。
“嘶~~”
她強忍著,還是倒抽了一口氣。
時溫恒嘴角若有似無的微微牽動了一下,很是淡定的轉身便走。
京巴見人終於走了,這才舒了口氣問她:“你又整什麼幺蛾子。”
“沒什麼,崴了下腳。”
月白默默的在桌下穿好鞋子,掀開裙擺瞧了瞧,烏青了一塊。
她鄙夷的盯著已經走遠的那人背影,小樣兒,人麵獸心的。
晚宴一直到很晚才結束,月白被同桌的那些人灌了不少酒,一開始都還冷冷淡淡的,後來不知怎麼的就突然都熱情起來,心照不宣的全都來找她喝酒,後來又被巴京帶著遛了一圈縱然酒量再好,也是頭昏的不行了。
她一邊搖搖欲墜的坐著電梯去往客房,一邊打電話給小艾。
“我那房間是幾號,我現在上去睡覺了,頭昏的不行。
小艾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結束已經在其他助理房間歇下了,她道:“應該是8006,房卡在你手包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