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合警察做了現場筆錄,考慮到月白的精神狀態警方也沒有為難他,隻囑咐左灣再有發現一定要聯係警方。
左灣扶著月白往車上走時,圍在外圍蠢蠢欲動的記者立馬蜂擁的堵了上來。
“月白小姐,請問您為什麼會對這具屍體有這麼大的反應呢?”
左灣扭頭看了看月白空洞的眼神和一臉木然的神情,忍住怒意道:“我一大男人看到死人還一哆嗦呢,更何況一個女的。”
“昨天何天向媒體爆出的關於您前男友也是在海裡為了救你出了意外的事情,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往日淡定而高冷的月白月此刻低眉斂目將嘴唇咬的死死的,她攥著拳,終是一言不發。
他們見月白始終保持緘默,一時半會問不出東西,便轉頭對左灣道:“您前後兩次挺身而出,請問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關你們什麼事兒!”
左灣不耐煩道。
“請問現在是在交往嗎?”對方鍥而不舍。
“我們是朋友,好朋友,我謝謝你們了,她現在受了驚嚇需要休息,你們能不能有點人性!”
左灣終於在眾人的圍堵之中護著月白走到了車前,他打開車門將月白塞了進去,自己麻利的坐上駕駛座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向來被媒體誇好人緣的他,第一次在公眾麵前這樣不顧風度。
他驅車開了不遠,看到一家海邊的酒館,一腳踩下刹車便將她拽了下去。
“你不是怕嗎,我帶你喝酒壯膽。”
左灣向來迷信酒精對月白的治愈功能,無論遇到什麼事兒,隻要喝高興了,她總能翻篇。
但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的酒量不行,一時衝動竟忽略了自身,陪喝完全不夠一個段位。
他喝的醉眼迷離時,月白也隻不過是兩腮飛紅,眼神裡卻仍舊是那副不死不活的模樣。
於是左灣舍命陪君子,又強撐了會兒,這次月白是真的喝出了情緒,而他卻早已臥倒在桌上,毫無知覺。
時溫恒趕在員工下班之前結束了會議,特殊情況加班除外,他從不占用彆人多一分鐘的時間。
分公司的總經理年齡比他大不了多少,給他泡了杯茶,聊完工作怕冷場便閒扯了兩句道:“咱們傳媒分公司的藝人來B市也是頻頻霸占頭條啊!”
時溫恒抬眉,神色無波道:“你也關注八卦?”
“不關注能行麼,這一點開網站就能看到。”
說罷他將筆記本轉到時溫恒麵前,“這女明星也是夠悲催的,在海邊拍個公益片都能撞見屍體,還被記者圍堵著追問戀情,人小姑娘都要嚇哭了。”
時溫恒隨意的抬眼看了下,眼裡的神色便突然變得銳利起來。
他咬了咬後牙槽,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道:“車子借我開一下。”
對方伸手往兜裡摸鑰匙,一臉匪夷道:“您要去哪兒,要不我讓公司的司機送你?”
他拿到鑰匙轉身就走,“不用了,處理點兒私事兒。”
對方有些怔愣的將目光停留在電腦上,“什麼情況這是。”
一旁的女助理實在看不下去,“您平時但凡多了解點八卦也不至於這麼一無所知,昨天何總的未婚妻手撕這位剛上過熱搜。”
……
時溫恒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發現現場已經處理過了,空曠的一片海域除了一圈孤零零的警戒線再沒有其他。
他在原地站了會兒,有些焦躁的踢了踢腳下的沙石,然後轉身上車掉頭。
路過酒館門口,左灣開的那輛白色的奧迪就停在門口的車位上,車牌號特殊,他看新聞的時候一眼便記了下來。
時溫恒左轉向打死,一腳油門踩到車位上,然後刹車熄火,拎起外套便下了車。
喝酒到未嘗不是一種好的選擇。
酒館雖位處偏僻,但生意卻還不錯。
外廳基本滿座,他便一間一間包房去找。
很多包房裡還有客人,他的這種做法直接吸引了前台服務員的注意。
“先生,有什麼問題我們可以幫您,請您不要打擾我們的客人。”
“抱歉,我需要儘快找到一個人。”
他麵色冷峻,卻仍舊未停下一間間尋找的腳步。
或許,這個世界上隻有他知道,那具屍體給月白帶來的心理衝擊會有多大。
他確實是在擔心她此刻的安危。
那種沒由來卻又揮之不去的危機感緊緊的禁錮著他,讓他著實坐立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