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常人家的煙火氣息,對她來說都是短暫的奢侈。
她隔著門隻覺得柏鬆的聲音越來越遠,時溫恒的聲音也越來越遠,所有的一切都是不真實的,而這個房間裡的黑暗卻是實實實在在的束縛著她。
她洗過澡上了床溫暖跟她發信息道:“明天簽約的時候會拖住住左灣,若是左灣晚上不回去,琪安肯定會找機會接觸陳海飛要說法,你伺機跟著她,興許能戳破這場騙局。”
月白想了想,琪安被陳海飛拒絕,此時心裡定然憋屈的很,找到機會自然迫不及待要找陳海飛的。
她回了個大拇指給溫暖,感慨道:“你和時溫恒還真是一家人。”
同樣的老奸巨猾她隻能在心裡歎服。
溫暖謙虛道:“不敢及他之萬一。”
月白又問:“你是打算如何拖住左灣,這家夥單純的很,你可不要用力太猛。”
“放心,有數。”
對方言簡意賅,卻又意味深長。
月白暗自歎息,坐等見證蘇靳灣在同一個坑裡摔兩次的光輝時刻。
她給蔚藍發消息:“明天有活兒,一起出去趴人。”
蔚藍道是很通透,上來就問:“捉奸嗎?是不是找到車主了?”
“車主是找到了,但不是正主兒,正主兒明晚就能現身,GOGOGO。”
“這事兒聽著有些許複雜,不過我喜歡。”
蔚藍發了一個奸笑的表情,對此表達出極大的熱情。
“你不許去!”
時溫恒的藍色頭像突然從對話框裡冒了出來,月白嚇得差點扔出手機。
為什麼會發錯在群裡……
她們之前建的四人群,最後一條消息是蔚藍發的,所以月白才點錯了對話框……
許久,蔚藍才默默的出來道:“大姐,這麼隱秘的行動為什麼要在群裡說。”
月白扼腕:“傳說中的一孕傻三年吧……”
蔚藍喊話道:“成旭東!你也出來吧,擅長暗中偷窺嗎?”
成旭東弱弱的冒出頭道:“我可沒有偷窺,我是光明正大的圍觀。”
時溫恒毫無感情的來了句:“小白不能去,你們倆去吧,帶一個關係好的媒體。”
“我自己去也不和他一起去。”蔚藍嫌棄道。
“你知不知道你是去乾嘛,被抓到會被打死的好吧,沒個男人能行嗎?”
她倆兀自在群裡鬥嘴,時溫恒突然推開門進來。
月白坐在床上怔怔的看他,他穿著灰色的半袖,運動短褲,頭發微濕顯然已經在客房洗過了澡。
他見月白緊盯著他,有些不自在的率先開口道:“柏鬆在沙發睡下了,我如果不睡在屋裡,不太合適。”
月白將被子往自己肩膀上裹了裹,反問道:“就一張床,怎麼睡?”
他撓了撓頭,歎了口氣無奈道:“打地鋪吧。”
說罷便抱出被子扔在床邊的地毯上。
月白看著柔軟的床鋪和鋪在地上的一層薄薄的被子,有些於心不忍,畢竟她和柏鬆都是寄人籬下,讓他一個主人睡在地上確實是有些說不過去。
她默默將身子像裡麵挪了挪,然後將被子扯了扯道:“要不你睡上來吧,將就一晚,明天把小鬆送回去。”
時溫恒看了看她,見她的神情沒有太多為難,便也乾脆,直接將被子抱到了床上。
他將枕頭隔在中間道:“放心吧,我是不會越界的。”
“狼窩虎穴我都呆過,沒什麼可擔心的。”
時溫恒不置可否,拿起桌旁的書翻看起來。
她靠在床頭,抱著手機,又開始刷群裡的聊天。
蔚藍和成旭東經過了一番激烈爭執之後意外達成一致要一起行動,月白突然想起來,扭頭問一旁看書的時溫恒道:“琪安這事兒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眼睛盯著書,目不轉睛的嗯了聲。
月白坐直了身子,長歎一聲。
感情她忙叨叨明察暗訪的張羅了這一陣兒,他竟然早就了然於心。還有什麼事兒是能逃的過他的。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月白十分不甘心。
他繼續看書,漫不經心道:“你找我介紹婦產科醫生,還被記者爆破,我去救你,自然要查查到底是什麼事情。”
難怪當時對琪安安排的那麼周全,原來是有備而來。
“那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那孩子不是左灣的?”
“剛剛。”
果然,月白鬆了口氣,若是他真的什麼都知道,那就真是出了鬼。
“所以你應該不知道那孩子到底是誰的了吧?”
她有些得意,所謂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誰知時溫恒很是淡定的扭頭看她道:“公司藝人陳海飛的。剛剛已經問過溫暖了。”
月白翻了個白眼,得了,這就是會辦事兒不如會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