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嵐憤憤地看著連瑤,她覺得這女子臉上那慵懶表情非常礙眼。
總有一種,自己沒有被放在她眼裡感覺。
事實上,她猜對了,連瑤確實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連瑤打了個哈欠,扭過頭去看那幾個虹光峰弟子:“下完戰帖沒有?我們現在要回明穀峰了,還攔著?”
秦光看著連瑤冷笑道:“你們若是輸了,可拿不出拿三千靈晶。”
連瑤往前走了兩步,一副要離開樣子:“若是我們真輸了,便給你們虹光峰打下手三年抵債,如何?”
這條件開得不錯,若是讓他們過來打下手,他們也好趁著機會在各處刁難。
於是,虹光峰一行人得到了滿意答案,這才大搖大擺地離開了。
連瑤看著他們背影,撇了撇嘴。
她一路跟著顧懸回到了明穀峰,沈長鬆還沒回來。
明穀峰是真很窮,占地近千裡山峰,竟然點一絲一毫礦脈資源、靈花異草、奇珍異獸都沒有。
窮山惡水,住了個眼盲沈長鬆。
現在加上了她和顧懸。
顧懸回到了破舊大殿之中,便挽起了袖子,開始修補明穀峰正殿裡破舊窗欞。
連瑤知道男主一向是個正直向上好少年,所以站在他身後幫他遞嶄新木材與釘子。
顧懸站在窗台上,敲打窗框聲音既有節奏,夕陽從窗外灑進,落下一片金紅色。
連瑤隨手摸出了自己懷裡藏著那塊銀紗,將它放在耀目夕陽下仔細端詳。
“為什麼不讓我把這東西拿去賣了?”連瑤抬頭看著顧懸問道。
他臉頰藏在夕陽陰影裡,描繪了一層深邃輪廓,仿佛完美雕像。
顧懸聲音清朗好聽,恍如山間泉:“這塊紗,你可能賣不出去。”
“它材質特殊,沒有見過,並不是凡品,那日你在羅浮川中蒙便是這塊銀紗,那些人若是查起,很容易暴露。”顧懸長睫似盛著夕陽,眸光認真。
連瑤將手裡亮閃閃釘子拋給他,忍不住說道:“他們也不是傻子,我將你救出後,定然會調查你下落。”
“很有可能,這幾日,便會查到玄暉。”連瑤一字一頓,語氣冷靜。
她知道顧懸當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但她就是管不住自己嘴巴。
顧懸眉目一斂說道:“我會隱藏好自己。”
連瑤驚訝:“我以為你會衝動,直接衝上去報仇。”
“若沒有實力,我麵對他們無異於蚍蜉撼樹。”此時,顧懸眼中又出現了連瑤曾經為之動容神情,堅定且冷靜,“此時,並不是最佳時機。”
連瑤揉了下手腕,將這個沉重話題轉開。
“明日,你能打過那個虹光峰秦光嗎?”連瑤隨口問道。
顧懸斂眸,長睫垂下,他望向了自己手上傷口,聲音變得有些沉:“隻有七成把握。”
同樣是平武境修士,徐義與秦光有天壤之彆,秦光可是受過玄暉派殘酷訓練出來修士,看似境界高了兩重,實力可是高了不是一點半點。
連瑤知道顧懸是個謹慎且步步為營人,隻有萬全把握他才會出手,但現在隻有七成把握,他怎麼就答應秦光了?
“七成把握?你有傷在身。”連瑤表示自己可以打兩場,想必秦光也不會在意。
顧懸凝眸看著連瑤指尖上已經消失傷口,不語。
夕陽灑下光芒太過耀目,以至於連瑤沒有看清顧懸藏在窗後麵龐裡到底是何表情。
她想,可能是顧懸也覺得搬焰晶太累了。
這該死貧窮。
沈長鬆離開了很久,也沒有回來,顧懸與連瑤將主殿裡破舊地方全部修補好之後,才開始休息。
第二日很快到來,連瑤大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在思考要不要半夜偷偷去把秦光揍一頓。
所以,她頂著一對黑眼圈出現在真武台麵前。
這一幕馬上被極度關注連瑤嶽嵐看到。
她看著連瑤,輕嗤一聲說道:“不會吧,你因為今天要跟我比試,所以一晚上沒睡著?”
嶽嵐語氣輕蔑,還暗含自己對接下來比試無比自信。
連瑤幽幽望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畢竟自己昨晚在思考要不要偷偷把彆人揍一頓這種事,說出去挺不好意思。
堂堂一代深淵之主,滿腦子想著偷偷揍人,著實有點掉價。
反倒是秦光,已經率先上了真武台,抽出腰間掛著長劍,開始擦拭,一副準備充分樣子。
顧懸冷冷瞥了一眼站在真武台上秦光,拾階緩步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