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走進驛館中。
連瑤閉著眼,聽到一道粗啞如礫石的聲音:“怎麼會躺在這裡?”
她乖巧趴伏在地上,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這兩個小娘們,應該是想著逃跑,好不容易跑到門口了,就被陣法中效果迷暈。”站在他身邊的仆從低聲說道。
“也罷,既然已經暈倒,那就帶走。”那人一身黑衣,黑色的鬥篷遮住麵容,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來。
於是,幾位侍從跟了上來,推著一個木質的大籠子,足以裝下連瑤與陸傾城。
他們動作熟練地將連瑤與陸傾城搬進木籠子裡,沉重的鎖鏈纏繞在門上,阻止她們逃走。
這些侍從的動作非常麻利,似乎做這事已經做了上百遍。
畢竟幾十年來,江州城每個月都要進貢兩名妙齡少女。
連瑤聽到木質籠子外傳來一聲清脆的落鎖聲,而後一塊沉沉的黑布從籠子頂上蓋下來,阻隔裡外視線。
一行人抬著木籠子裝上馬車,連瑤眼睛偷偷張開一條縫,看見自己四周都是一片黑暗,連月光也無,便知道籠子外蓋著東西。
她輕手輕腳地爬起來,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連瑤偷偷掀開黑布的一角,清澈的月光照進來些許。
這一絲小角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連瑤看到關著她們的木籠子所在的馬車後麵,並排走著許多身著黑色鬥篷的人。
這些人用黑色鬥篷從頭裹到腳,根本看不出他們到底來自哪裡,又是什麼人。
馬車載著木籠子,駛出了驛館。
連瑤眼尖,看到驛館的門口有一個高挑的身影一閃而過。
是顧懸。
她看見顧懸隱匿在黑暗中,悄無聲息地跟在隊伍後麵。
而後,他的身形微動,直接敲暈了押送隊伍裡最後一個侍從,伸手一扯將他身上的黑袍拉下來,披到自己的身上。
他將暈倒的侍從放到陰暗處,黑色鬥篷的兜帽戴上,遮住麵容。
顧懸現在與隊伍裡的侍從看起來沒有絲毫差彆,他匆匆跟上押送隊伍的最後一位。
站在他前一位的侍從聽到了輕輕的腳步聲,回頭問道:“你怎麼才跟上來,這任務雖然簡單,但也絲毫怠慢不得。”
顧懸壓低了聲音,咳了聲道:“方才內急,到一旁解手了。”
“跟緊跟緊,等到了城外,我們就可以歇息了。”站在他前麵的侍從低聲警告。
顧懸攏緊蓋在自己頭上的黑色兜帽,順從地點了點頭。
連瑤蹲在木質籠子裡,偷眼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亦是聽到了顧懸與侍從的對話。
看來,這個隊伍並不打算去江州城外所謂的“魔窟”,而是要去城外與什麼人接頭。
連瑤輕手輕腳地放下黑布的一角,在黑暗中,她的視力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她偏過頭看著沉睡的陸傾城,心想這驛館中的**陣法隻針對人類的女子,作用的範圍小了,效力也格外的大,正巧他們三人中,真正的“人類女子”隻有陸傾城一人,她這才暈了過去,不省人事。
不過,她或許並沒有受影響,到現在還在裝睡也未可知。
連瑤無聲地打了個哈欠,又伏倒在地上,裝成暈過去的樣子,等待著他們一行人到達目的地。
馬車顛簸了很久,終於是搖搖晃晃停了下來。
連瑤聽到木籠外傳來了她第一次聽到的粗啞聲音:“該死的,他們怎麼還沒到?”
“這個月事情乾完,我也輕鬆了,他們倒快活,隻管接人,我們大半夜的去驛館中擄人,累得要死還沒什麼好處,不過……”那人絮絮叨叨地說著,語氣中帶著不耐煩,一乾侍從也不敢說話。
他自顧自說著,竟然走了過來,一把掀開了蓋在木籠之外的黑布。
即使假裝閉著眼,連瑤也還是能感覺到有些許明亮的月光灑在臉上。
“幸好還有這兩個小娘們,既然他們那麼晚過來,這兩個小娘們反正也要死了,還不如便宜便宜我。”他藏在兜帽下的麵頰陰險一笑。
這事情想來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這黑衣人大手一揮,命令侍從給他打開木籠子。
連瑤的頭發垂落在臉頰旁,於是她偷偷睜開眼睛一條縫,看到顧懸站在那為首的首領身後,麵色冰冷。
她連忙朝顧懸眨眨眼,示意他不要動。
此時,木籠的門已經打開了,由於連瑤是趴著的,而陸傾城是仰麵躺倒在木籠子裡,所以她出色的容貌已經引起了首領的注意。
“嗯?這次的小娘們居然這麼好看?還是讓我來好好享用一番……”他挑起陸傾城的下巴,另一隻手已經準備去解腰上的帶子。
就在他的手向下移,即將解開陸傾城的衣服之時,連瑤翻身坐了起來。
那首領還沉浸在美色中,朝連瑤一揮手道:“你先一旁等著,爺待會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