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章(1 / 2)

穿成病嬌反派 扶桑知我 12709 字 8個月前

顧懸伸出手來, 將連瑤手裡抱著的那個沉甸甸的箱子給接了過來。

連瑤看著他漂亮的黑眸正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瞧,連忙逃避似的彆開了眼。

“不過我的運氣沒有華崢那麼好。”連瑤輕聲說道,“或許在遇到某些問題的時候……”

顧懸打斷她說的話:“沒關係。”

“奈何天中危機重重,很多謎題隻依靠經驗是沒有辦法解決的。”連瑤補充了一句, 讓顧懸知道奈何天並不是一個安全的地方。

顧懸點了點頭, 應了一聲道:“好。”

“所以應當過一會兒華崢就會來找你了。”連瑤提醒他。

顧懸篤定地否認:“他不會來的。”

結果, 事情的最後,就是連瑤與顧懸並肩坐在房間的窗台上, 等待了很久之後, 還是沒有看到華崢的身影。

連瑤覺得自己可能劇情還沒有吃得透徹,本來在這一段的劇情中, 華崢已經過來主動找顧懸的。

但等了這麼久,華崢也還是沒有來。

“他跟你關係那麼好,應當會主動來的呀。”連瑤托著腮, 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

顧懸側過頭望著她有些沮喪的側臉,認真說道:“他知道我會跟你一道,所以他沒有主動前來。”

這句話暗藏著些許的小失望。

連瑤看著窗外如墨色的天幕,思考了很久之後方開口說道:“你不怕我哪一天失去控製了, 將你殺了?”

“就……就像在玉鼎城的那晚一樣。”連瑤回憶起那日的場景,臉上浮現起略微有些羞赧的神色。

顧懸一愣, 他沒想到連瑤會主動提起這個來。

連瑤要殺他滿足殺戮的**這回事,他早就……早就忘了。

隻是記得……

顧懸輕咳一聲,讓自己冷靜下來。

“如果是這樣,隻管來便是。”顧懸下意識脫口而出,“我不怕。”

連瑤沒有明白他話裡的“這樣”究竟是哪樣,她理所當然地誤會了。

於是,連瑤正色說道:“你不要以為你現在煉心境就厲害了, 我若真想……真的想殺你,你攔不住我的。”

連瑤此話不假,一直以來,她都分出了大部分的心力壓抑自己的**,導致沒有辦法發揮自己全部的實力。

顧懸忽然伸出手來,捉住了連瑤的手腕。

他感覺到連瑤如月白皙的手腕冰冷,沒有一絲屬於人類的溫度。

顧懸將連瑤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上,他的心跳平穩並且有力,透過掌心傳到連瑤的感知中。

連瑤有些驚訝地挑起了眉,她想要收回手,卻被顧懸緊緊握住了她的手腕,沒有辦法抽回來。

“你現在隨時可以殺了我。”顧懸的黑瞳中倒映著她白色的身影,“但是你沒有。”

連瑤輕輕鼓起了臉頰,有些嗔怪地看著顧懸說道:“我隻有在虛弱的時候,才難以控製住自己。”

顧懸的長睫輕輕垂下,眸中閃爍著莫可名狀、極為迷人的光:“可是即使在那樣的情況下,你也沒想將我殺了。”

在那天晚上,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連瑤放在他脖頸上的指尖輕輕顫抖著,徘徊許久,卻依然沒能下得去手。

連瑤覺得顧懸還是有些天真,那日晚上她還存著半分清醒的意識,才會這樣。

若是下次……應當不會有下次了。

連瑤將手抽回來,下定了決心等出了奈何天,拿到焚心石之後,便將《濯身訣》給修煉起來。

她揉了一下自己的手腕,強行把這個尷尬的話題岔開。

連瑤從懷裡掏出了那個藏著雲君故一縷殘魂的黑匕首,她問顧懸道:“你跟沈長鬆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他要你去奈何天中找的,是不是就是這個匕首。”

顧懸點了點頭,他確實比連瑤更加確定這件事,因為沈長鬆直接給他看了畫著這柄匕首的圖紙。

“這柄匕首上麵的紋樣很是奇特,一看便不是這個時代的產物。”顧懸解釋道,“羅浮川上下好幾代,都未曾出過有修煉天賦的人,若是千年之前這柄匕首流落到羅浮川,被當成傳家寶從我祖上傳下來也有可能。”

連瑤摩挲著黑匕首上麵的古老花紋,看著顧懸說道:“你知道這黑匕首上有什麼嗎?”

顧懸搖了搖頭:“一直以來,這匕首都未曾有過特殊之處。”

“隻是……”他又補充了一句。

連瑤連忙追問道:“什麼?”

顧懸一向隻有在百分百確定的情況下,才會提出自己的觀點,但這次隻是他的感覺而已,所以他有些猶豫地說道:“當初,在羅浮川的時候,我本來要被那天衢城派來的人殺死,這匕首藏在我的身上,有些一絲異動。”

“不過我那時意識模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顧懸輕輕皺起眉頭,似乎不是特彆願意回顧,“不過,族裡的人將這柄黑匕首給我的時候,確實有說過它能夠在關鍵時刻救它的主人一命。”

“你救了我,我欠了你一條命,所以我將它給你了。”顧懸扭過頭來,看著連瑤說道。

連瑤將匕首從小巧的刀鞘之中抽了出來:“你知道它看起來平平無奇,但是確實能夠救你一命嗎?”

顧懸聽沈長鬆說過這黑匕首的作用,是用來召喚、留住已逝之人的一抹殘魂。

“它上麵,藏了誰的魂魄?”顧懸問道。

連瑤握著手中的黑匕首,陷入了沉思之中。

經過顧懸的解釋,她總算知道了雲君故每次都在她虛弱狀態出現的原因,想來這黑匕首因為雲君故的殘魂附身其上,有擋住致命一擊的作用不是假的,每次她陷入虛弱狀態的時候,實際上都在死亡的邊緣反複試探,所以身為這黑匕首現任主人的她,理所當然地啟動了這黑匕首的護主機製,所以雲君故每次都在她虛弱的時候才會出現。

但是,進入過奈何天,知道黑匕首存在的沈長鬆都不知道這黑匕首有這個什麼保命的功能,想必什麼保護主人的機製是雲君故的殘魂自己鼓搗的。

連瑤清了清嗓子,回答了顧懸的問題:“這上麵確實已經附著了一個亡魂。”

“是雲君故。”連瑤仔細端詳著這黑匕首上的雪白刀鋒,輕聲說道。

顧懸當然知道雲君故便是沈長鬆曾經的摯友,他看向了玄山的方向問道:“是在蕩魔石與濯身石上刻字,最後又被師父砸碎其中一塊的雲君故?”

連瑤點了點頭道:“是他。”

她輕觸著黑色匕首的指尖有些顫抖:“而且他……還是我的同族。”

顧懸自然是明白她所言的“同族”究竟是何意思,他看著連瑤,沒有說話。

“當年,是師父殺了他嗎?”顧懸毫不避諱地提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

連瑤輕輕皺著眉,似乎也在思考:“或許是……也或許不是,畢竟雲君故說過,他是死於這柄匕首,若是沈長鬆將他殺了,他應該知道這柄匕首已經被帶出了奈何天才對,也不會讓你去尋找。”

“而且,他想要你替他將這黑匕首帶回來,是想要召喚哪位亡魂呢?”連瑤自言自語,給自己提出了一個問題。

“或許就是想要召喚雲君故。”顧懸的聲音平靜,提出了自己的猜測。

“沈長鬆那麼恨他,連他親手篆刻的濯身石都要親手擊碎,他應當……不可能吧?”連瑤向來是不憚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沈長鬆。

顧懸望著無星無月的墨色天空,也陷入了思考之中:“此事,確實是有些蹊蹺。”

“師父的能力你我也是知道的,連他功虧一簣都沒能到達的奈何天核心,想必若想要接近危險重重,那麼還有誰能夠比他還要更強……運氣更好呢?”顧懸的腦海中將玄暉派的所有與沈長鬆一輩的人都過濾了一遍,“玄暉派中,當年與他修為最為接近的,便是宋燁掌門了。”

“若是宋燁……”連瑤咀嚼著宋燁的名字,恍然大悟,“也不是不可能。”

兩個人在真正答案的相反方向策馬狂奔,馬上你一言我一語地腦補出了“宋燁拿到了黑匕首然後痛恨魔族的他偷偷將雲君故給殺了又因為正巧沈長鬆也在身邊他就把功勞推給沈長鬆自己深藏功與名”這樣的劇情。

而此時,正在玄山中踱著步,欣賞著夜色的宋燁冷不丁打了一個噴嚏,覺得今夜真是夜涼如水,他也需要加些衣服才是。

連瑤與顧懸兩個人,就黑匕首的問題討論了許久,也沒能猜出當年撲朔迷離的真相來。

“師父他也是個有故事的人。”顧懸下了一個結論。

連瑤腦海中浮現沈長鬆蒙著黑布,麵無表情的臉說道:“沒關係,等下次我有事了,雲君故出來的時候,我親口問問他。”都怪雲君故身上秘密太多,每次出現的時間又太短,她還有好多問題沒來得及問出口。

顧懸聽到她說這句話,便伸出手,握緊了連瑤的手腕說道:“你不會,下次一定不會。”

連瑤看著他認真得過分耿直的表情,輕輕笑了起來:“這種事豈是你說不會,便不會的?”

“這是我們的天性。”連瑤輕聲說道,“就像吃飯喝水一樣,我們離不開它。”

顧懸偷偷地伸出一根手指,將自己暗藏在袖子下連瑤的尾指輕輕碰了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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