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煉骨血泉的深處,不出意外的話,也能夠找到焚心石當中那抹血色物質。”顧懸忽然想起了什麼,馬上說道。
明明是即將要去進行痛苦的修煉,但連瑤的臉上卻出現了躍躍欲試的表情:“如果我們的猜測都能證實,到時候答案應該就能水落石出。”
顧懸看著她,輕輕“嗯”了一聲。
連瑤深知不能夠耽擱的道理,於是站起身來,拍了拍腿邊的灰:“我們現在就出發前往煉骨血泉?”
“不是我們。”顧懸方才看著她的目光一直有些複雜,“隻是你。”
連瑤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似乎顧懸自己做了一個什麼決定。
“現在時間看起來不太夠。”顧懸的語速較平時快了好幾分,“先前天衢城擄走玄暉地界裡的女子,那些受害女子的去向還不明確,近日來就連天衢地界之內也不斷死人,這說明蒼舒暝正在用那些無辜人們的性命謀劃一些什麼。”
“蒼舒暝現在尚未露麵,必定在暗中謀劃與準備,他若沒有野心,當初也不會派人將我全族全滅。”顧懸伸出手,輕輕觸了一下連瑤的尾指。
“我要留下來,去尋找地下宮殿的秘密。”顧懸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連瑤深知現在的天衢城有多危險,就算是她與顧懸此等修為的人,也隻敢偷偷潛入,而不敢驚動蒼舒暝。
蒼舒暝深不可測,一個活了幾萬年的人修為沒有達到青雲境的高度,這是誰也不相信的。
“天衢城太危險。”連瑤皺眉說道,“你孤身一人,恐怕……”
“我修煉後兩個步驟,隻需要百餘日。”連瑤眯起了眼睛,到時我們一道前來。
“瑤瑤,你忘了一件事。”顧懸望著她的眼眸,目光堅定,“我與天衢城,有滅族之仇。”
“這是我的仇,卻並非你的仇,自然是要由我親手來報。”顧懸的眼眸中,又出現了連瑤初見他之時,那種極明亮的光。
從始至終,他都是如此堅定又一往無前的少年,一點兒也沒有變。
“但是。”連瑤往前走了一步,正想要說什麼。
但顧懸卻伸出一手來,按住了她的唇。
“你當然也是這麼想的。”顧懸的語氣平靜,望著她的眼眸深邃如湖。
“不然當初,你有能力可以將入侵羅浮川所有的蒼舒族人都殺了,但你沒有。”顧懸反問,“這是為什麼?”
連瑤的細眉略微垂下,輕輕眯起了雙眼:“因為我知道你未來能親手將仇人殺死,報了滅族之仇。”
“仇人麼,死在自己手上,才是最痛快的。”連瑤扭過頭去,輕聲說道。
顧懸鬆開了手,目光朝遙遠的煉魂血泉的方向投去:“所以我應當留下來。”
連瑤藏在袖中的手緊緊攥起。
她知道顧懸說得沒有錯,但現在天衢城真的太危險。
“去吧。”顧懸按住連瑤的肩膀,催促她現在就離開,“不要讓冰層之下那些高等魔族的呼喚白費。”
這是他們用自己的性命搏來的一線生機,並不僅僅是連瑤一人的願望而已。
連瑤聽到顧懸的這句話,又想起了那冰層之下,在一瞬間灰飛煙滅的魔族們。
如此形態各異,動作鮮活的魔族們,竟然就在一瞬間消失了。
“好。”連瑤沒有再堅持,應了一聲說道,“那你轉過來。”
“有何事?”顧懸乖乖轉過了身,看著連瑤問道。
在那晦暗的星光之下,連瑤輕輕踮起了腳尖,動作飛快地在在顧懸的唇上啄了一下。
僅一瞬間,她就拍拍自己的臉頰,一躍飛上了天衢城的城牆。
顧懸一愣,抬起頭來,看著連瑤飛速離開的害羞背影。
不知為何,他又想起了,在玄暉部落之中她拿出來,放在二人名字中間的那一個字。
那日的月色格外明亮,如水晶瑩。
連瑤拿出的那字讀音簡單,但當念出它的時候,纏繞於唇舌的語音卻有難言的繾綣。
“愛。”在那天,連瑤將這個字放到了二人名字中間。
那是一個很奇妙的角度。
從連瑤的方向看,自然是“連瑤”“愛”“顧懸”。
而從正對著她的顧懸方向看,便換了一個方向,“顧懸”“愛”“連瑤”。
在那一晚,兩人都看清了自己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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