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住林清璿的手,“我們去梳洗一番。”
林清璿覺得用涼水理一理,才好,便也點點頭。
老夫人見著兩人許久未歸,讓丫鬟出來看看,聽說兩人擠在一起說話,老夫人笑了,“兩人倒是投緣,像是親姐妹似的。”
林清玨心中一疼,妹妹與林清嘉是親姐妹,那她是什麼?
老夫人不知道兩人要咬多久的耳朵,也不想讓人打攪了兩個小姑娘的興致,就揮揮手,也讓林清玨離開,隻等著傍晚的時候再聚在一起,等著姑母和衛嫿的到來。
林清玨離開了院門,站在長廊不遠處,見著兩人攜手一齊走,眼底明滅不定。
林清璿與林清嘉鬨了一會兒,感情便覺更深厚些,左右也不用進學,林清璿就拉著林清嘉說起了姑母的事。
林家的這位已經嫁人的小姐閨名換做林蒹,嫁入了衛府之後,與丈夫可以說是伉儷情深,與其隻有一女,便是衛嫿。因為生衛嫿的時候傷了身子,大夫說是調養好了之後可再有孕,可惜七年來她的肚子一直是平平毫無反應。
衛家這位是嫡長子,作為母親的自然是希望孩子多子多福,求得上進的。自從娶了林家女之後,本以為林蒹可以帶著兒子上進,誰知道林蒹帶著丈夫作詩作畫,讓長子年紀輕輕竟是有了辭官之意。如此一來,衛家的老夫人自然心中不愉,想讓長子納妾。林蒹知道了衛家老夫人的盤算就恨上了老夫人,兩人之間勢同水火,丈夫在其中左右為難。
在林家老太爺去世的時候,衛家老夫人趁著林蒹帶著衛嫿離開,替長子做主納了一門貴妾,這妾室曾是衛家長子的青梅,丈夫已經去世三年有餘,膝下無子,納妾倒也不拘泥是不是黃花閨女,衛家長子本就心頭難忘著青梅,聽到母親的提議,便默許了。林蒹回到衛家之後,發現了這樁事,怎能不鬨?便與丈夫賭氣住在了彆院之中,誰知道很快那貴妾有了身孕。
林蒹與丈夫便漸行漸遠,大半的時候都是住在彆院的。林蒹因為是帶著女兒參加父親的葬禮所以惹出了這一樁的禍事,林蒹一開始是不願意回林家的。隨著女兒一天天長大,林蒹才又帶著女兒到林家走動。
林清嘉聽完了這些,心中感慨,“可真夠繞的。”
心中猜想,隻怕是衛嫿也有些了自己的主意,在衛家因為母親的緣故不討喜,想到林家的名聲,就勸著母親帶她到林家,想要替自己謀劃一門好親事。
“可不是?”林清璿說道,湊到林清嘉的耳邊,她呼出的溫熱的氣息都噴在林清嘉的耳畔。
林清嘉縮了縮脖頸,“彆鬨。”
林清璿反而更是吐了一口氣,見著林清嘉躲得仰著身子,咯咯笑著。
“好啦。”林清嘉握住林清璿的手腕,“二姐姐,你同我說說嬸嬸的事,嬸嬸行醫當真那般厲害?”
說到了母親,林清嘉的母親目光柔軟,“是。我娘現在都在外給人行醫。”
“那你同我說說看,嬸嬸治好的病罷。”
林清嘉想了想,便娓娓道來說起了她記得幾樁被人稱道的醫例。
把那些過去的經曆說的如同高·潮迭起的故事,聽到病人如何危急時候,林清璿總是提起氣兒,一直到聽到周氏妙手回春,手指那銀光一閃,人就好了,心裡頭舒了一口氣的同時,也對周氏豔羨起來,恨不得想要親見見周氏,又恨嬸嬸沒有在府裡頭常住,莫不然也能夠成為一代神醫。
林清嘉聽著林清璿的感慨,心裡頭笑得打跌。
林清嘉緩緩道,“家母曾言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可惜身為女子,若是為男子,便可不拘泥於給婦人治病。”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林清璿說道,“也就隻有京都裡醫術院出來的禦醫,才能醫術比嬸嬸好罷。”
醫術院?
林清璿的話讓林清嘉一愣,想到了一樁舊事來。
京都裡有醫術院,去年開放了女院,林清嘉還記得母親提到京都醫術院時候豔羨的神情。
想到這裡,林清嘉抿了抿唇,那時候她跟著魏邵和進京都,母親也說去醫術院進修,誰知道就生了意外。
今生……要去醫術院嗎?
她又不去京都,母親那般的性子,願意一個人獨去醫術院嗎?
就算是母親願意去醫術院,她又能夠放心讓母親去嘛?
“你在想什麼?”林清璿見著林清嘉怔忪,就搖了搖她的手臂。
“沒什麼。”林清嘉說道,見著林清璿一定要追問,笑了笑就說道,“想到了京都裡的醫術院裡的女院。”
林清璿一愣,“女院?”
“去年的時候,醫術院新開了女院。”林清嘉含笑道。
“那是不是嬸嬸也可以去?!”林清璿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滿腦子都是神醫二字。
林清玨從外進來,就聽到了兩人的隻言片語,林清玨不喜林清嘉與妹妹親近,清了清嗓子說道,“京都裡醫術院的女院,也不過是去年才開。眾人拗不過聖上,但女院的考校很是嚴格,除了世代行醫的醫女,旁人都沒法子進入。”
林清嘉看著林清玨,看的林清玨的心裡都有些發了毛,才說道,“大姐姐說的是,醫術院的女院考校是嚴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