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若竹順著王長澤的視線也看了過去,見著兩位衣著在自己之上的女子,心中微醋,想要喚回王長澤的注意力,嬌嗔說道:“長澤哥哥,你有沒有仔細聽我說話。”
王長澤此時低低呼道:“林姑娘,她怎麼來了。”想也不想就對著何若竹說道,“何姑娘,替我拿魚竿。”說完就往兩人方向走去。
林姑娘?何若竹耳尖聽到了王長澤的低語,猜出了其中一人的身份,就想要看一看那位林姑娘究竟是什麼品貌。
可惜隔得太遠,瞧不清兩人,不知道哪一位是她長澤哥哥的芳鄰,揚聲叫了躲在一邊的丫鬟,讓她把魚竿漁具收好,自己跟在王長澤的身後想要去看看林清嘉是哪位。
王長澤和落後他一步的何若竹很快就走到了林清嘉的麵前,林清璿好奇地看著他,林清嘉則是微怔。
看著站在自己的麵前的兩人,久遠的記憶如同泛黃攤開的書扉,緩緩翻過一頁,才想起記憶深處的那人。
“王公子。”她對著王長澤行了萬福禮。
“林姑娘。”王長澤對林清嘉同樣回禮。
林清嘉引見了林清璿,王長澤同樣介紹了何若竹。
林清嘉的目光放在何若竹的身上,她還有印象,這位何姑娘正是王長澤的妻子,她麵上帶著笑,眼底卻有著緊張與警惕的神情,顯然王長澤已經是她的心上人了。
林清嘉原本是考慮過王長澤,見著何若竹的表現,對王長澤也就淡了興致,含笑寒暄道:“兩位今日頗有興致。”
“正是休沐日。”王長澤拱手道,“若是回家,時間有些趕,就索性留在書院,左右無事便來垂釣。”
王長澤一心讀書,是沒有想過男女之事,上次母親點了點他,讓他心中起了波瀾,林清嘉貌美氣華,若是成為他的妻……想著這裡,王長澤的耳垂紅的幾乎要滴血。
何若竹瞧出了王長澤的羞態,抿唇說道:“我先前就聽長澤哥哥提到過林三姑娘,林三姑娘可是要在城裡長住?”
何若竹開口之後,林清嘉就打量著她,上衣是織金官綠絲襖,罩著淺紅色的比甲,下身是玄錦百花裙,裙上墜著玎璫禁步,走路時候隻是微搖,並不作響。何若竹有一雙機靈杏眼,笑起時右邊麵頰有梨渦一點,很是特彆。
“祖母過壽。”林清嘉說道,“也與姐妹好久不曾親近,就在城裡多留幾日。”畫社的聚集地隻怕已經離得不遠,林清璿對一直站著寒暄有了離意,林清嘉就說道:“我今個兒是和二姐姐過來去畫社長長見識的。”
何若竹抿唇一笑,右邊麵頰上的梨渦越發明顯,剛想要說不耽擱兩位的功夫,就聽到王長澤說道:“那就一起罷,我記得上次張社長還邀我一起參加畫社。”
何若竹的麵色流露出驚訝來,王長澤習字作畫做得好,但心中覺得要以讀書為重,不肯參加畫社結社,這會兒……竟是因為林清嘉要去畫社了。
林清璿不知道內情,聽到張社長相邀,就說道:“張社長相邀?那王公子作畫一定極佳。”
林清璿笑起來的時候神采飛揚,她與林清嘉兩人一動一靜,兩人容貌並不相似,偏生笑起來時候彎起的眼肖似極了,王長澤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多看之後又覺自己失禮,耳根忍不住更紅一些。
“那我也湊湊熱鬨好了。”何若竹笑道。
林清嘉有些頭疼,但是也推脫不掉,一個得了社長的青眼,一個是山長之女,隻得幾人一齊同行。
一路行著,林清璿與王長澤兩人說得多一些,林清璿知道了王長澤擅長工筆畫,字是小楷寫的最好。
王長澤也知道了林清嘉有一副畫的很好的賞菊圖,這次一並帶著,等到了畫社處,再讓她開開眼。
林清璿的眼兒彎彎,“等會你見了就知道了,我從未見過畫的這般好的賞菊圖呢。”
林清璿的賣力鼓吹讓林清嘉有些不好意思,淺淺笑著,就連眉心的紅痣也更耀眼。
就算是何若竹不喜歡林清嘉也得承認,她當真生得好,那點紅痣紅的讓人心癢,瞧著王長澤耳根發紅,心中那滔天的嫉妒讓她幾乎維持不住麵上的笑。
“那……等會我可要開開眼了。”最後何若竹輕輕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