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一步克萊爾當然也沒打算反悔,她隻是不知道他能做到如此,還讓皇帝同意了這樁在所有獸人看起來都荒謬的婚事。
卡修斯從她手中抽走簽署好的文件,看見她那落筆的純英文簽名,麵露出滿意。
斐吉這時候打來通訊,“指揮官,網絡上針對克萊爾的不實言論已經進行了清除,我們已經發布了警告。”
克萊爾打開桌子上麵的全息屏登錄星網,所有關於她的詞條撤的乾乾淨淨,她看向同樣把目光投向她的卡修斯,彎了眉眼說了聲謝謝。
婚禮是在月末的時候舉行的。
在卡修斯常年開著征戰的指揮艦上舉行。
夾板上所有的飛機和機器零件被清空的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連綿不絕的花團錦簇,一路從指揮艙鋪到夾板儘頭。
空氣中不再是濃厚的機油臭味,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濃鬱的花香。
一個又一個塞滿花的拱門在夾板上組成一條長長的走道,鮮紅的花紋地毯鋪向儘頭,兩邊是多到快要數不清的宴席桌,身穿正裝的賓客散落在兩旁。
傳統的瓦格納婚禮進行曲從公共廣播裡播出,順著台階流淌到指揮艙裡。
克萊爾不知道卡修斯是怎麼把快成灰的人類老古董音樂都挖出來當成婚禮進行曲的,這個月她除了試婚紗和選西服以外,所有的事都是他安排的。
在透過視窗看見儘頭一副牧師模樣打扮的皇帝,她這才明白那晚卡修斯問她那個年代的婚禮是什麼樣的真正含義。
他想把這個婚禮辦成她喜歡的,這份心意很珍貴。
她的眼眶有些濕潤,正在為她蓋上透紗的瑪蒂娜輕輕用手指接住她落下的眼淚。
她製止道:“我知道你是因為太幸福了才哭泣的,但也彆破壞了我花了三個小時的成果。”
瓊斯蹲下替克萊爾整理裙擺。
羅拉夫人繞過地上散落的花瓣,從艙門外走了進來。
克萊爾拖著修身的純色魚尾裙轉過身。
羅拉抬著她那驕傲的圓潤下巴,神情嚴肅的站到她麵前,從頭到腳將她打量了一番後才說:“我負責帶你出去交給他。”
她的口氣硬邦邦的。
想來羅拉到這的目的也是卡修斯授意,她沒有父母在場可以見證,隻能讓她來頂替。
一聲響亮的號角穿透整個軍營。
“時間到了。”瑪蒂娜激動的提醒。
克萊爾挽過羅拉彎曲在身側的手,拖動自己的長裙慢慢跟隨她跨上台階。
“從你出現開始,卡修斯時常忤逆我的話。”羅拉輕哼了一聲,幫她拉了一把裙子,“我養了他十幾年的親情都比不過他偏向你的那顆心。”
克萊爾臉上並無得意之色,隻淡淡說道:“親情不該淩駕在利用之上,這是相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