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背叛。”
他的唇角揚起弧度帶著十足的惡意,語氣又驟然從暴怒跌回蕩漾的溫暖春水,聽到奧利芙的耳朵裡隻如地獄深淵般的恐怖。
“我帶著無窮的力量誕生於辛普森星,我承載著整個蟲族的意誌,它們對我奉若神明,我才是整個種族的神。”
伊萊伽沾滿血液的手壓住奧利芙一隻漆黑的蟲族,金黃色的眼睛明亮而驚人,“而你親愛的奧利芙,多年過去你消耗完了我對你僅存的一絲愛。”
擠滿眼眶的殺意泄露出來,看著奧利芙肥大的蟲軀顫動不已。
“我錯了,哥哥。”求生的欲望讓它哀求道:“我不再妄想成為蟲族女王,你是我的唯一,我們以後永遠在一起,向從前那樣。”
伊萊伽輕輕笑了一聲,手下沒有半點鬆動。
那雙結實的大手生生插入它肥大的腦子,在奧利芙意識消亡的那一刻,一隊早已在後方準備好的醫療隊受到召喚衝到了最前端。
它們的唯一使命是保住這副能無限繁衍的身軀,讓腦死亡的奧利芙以另一種形態繼續它的使命。
戰爭在伊萊伽的掌控中走向了定好的結局。
他贏的輕而易舉,沒有懸念。
沒有工蟲為奧利芙的死亡向它發動進攻。
蟲族的意誌就是他,而他是它們的神。
伊萊伽隨手揮掉掌心間鮮血淋漓的惡心血肉,坐上一艘造型嶄新彆致,機身猶如鑲滿數千顆鑽石一般閃亮的新型戰機,一刻不停的離開了這片戰場。
——
靠近白矮星吸收能源的第三天末,粒子流形成的風暴沒有一點預兆的在白矮星的背麵形成。
泰倫斯的船艦遭到了這波風暴。
一場宇宙的極端天氣,無聲的粒子海浪朝著船艦襲來。
和之前兩天一樣趴在窗口望著外麵星際的克萊爾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隻看見原本在船艦最前端舒展開的能量板被一股力量無聲的攪碎撕成碎片。
在看到能量板破碎的下一秒,她都來不及做出反應,整個人就隨著那股席卷而來的力量倒飛出去仰躺在了身後的大床上。
船艙裡響起急促的報警聲,整個船身在頃刻間如波濤海中劇烈晃動的扁舟,半個船身都往一側傾斜了過去。
柔軟的床鋪讓她幸免了脊柱被撞斷的風險,但狠狠墜進床墊裡又反彈的那一下也是折騰的她夠嗆,肚子都仿佛在跟著晃動,腳踝上的鐵鏈跟著晃啷晃啷作響。
克萊爾還沒來得及喊疼,餘光看見窗外大量猶如流星般明亮的東西急射而來,她睜圓眼睛,手臂連忙去抱床頭的白色立柱。
風暴帶著破碎的能量板碎片再次拍擊上了整艘蟲族船艦,比之前還要劇烈的一波晃動直接讓臥室裡的床滑動到了牆根頂著,克萊爾躺在床上隨著撞到牆根。
桌子上的營養液劈裡啪啦的掉了一地,她額間的冷汗都要下來了,肚皮裡的孩子將手頂了上來,也被這巨大的動靜給晃動醒。
她努力仰起頭看向那扇牢固的窗戶外麵,隻見一根用來支撐能量板的巨型長杆筆直的衝著她的位置飛馳而來。
克萊爾抓緊身下的床單,緊抿的嘴唇微微顫抖。
淡藍色的防護罩在這一刻充能完畢急速展開,長杆和無數碎片撞擊在了防護罩上,電粒子在防護罩上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波紋。
克萊爾提著的心猛地鬆懈下來,發抖的手指撫摸上肚子,後背已然冷汗一片。
船艙內的晃動很快變得平穩。
臥室門在這時候從外麵被大力打開,滿頭銀發散亂在身後的泰倫斯趕了過來,看見在床上皺眉麵色蒼白的克萊爾,它目光一緊,迅速將她扶起摟進懷裡。
“撞到了?”它的麵上露出真切擔憂。
克萊兒靠在他胸前,緊抿著的唇有了放鬆,下瓣唇的顏色是用力過度的蒼白,“沒有,怎麼回事?”
“一場突然的風暴,偏偏是這個時候。”它的語氣煩躁,尖銳的牙齒磨了磨發出一聲冷哼,“現在能量板損壞,我們失去能源,要在宇宙裡流浪了。”
克萊爾透過防護罩看向外麵,隻剩下幾根能量板上的架子還頑強的立在船頭。
船艦失去能源板,他們的太空航行勢必會拖延不少時間。
見她出神,泰倫斯捏住她的下顎,強迫她抬頭看它。
“你在想什麼?”它剛問出口,接觸到她棕色霧蒙蒙的眼睛,手指的力氣小了不少。
“彆想著伊萊伽會來了,就算他能殺死奧利芙,那要耗掉的時間也足夠我帶你永遠離開這裡。”它低下頭,收起鋒利的牙齒,嘴唇就要吻上她的唇。
克萊爾抬手捂住嘴,那冰涼涼猶如陰暗毒蛇的一枚吻就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望著近在咫尺極為懊惱的赤紅色重瞳,她語氣格外平靜,“他贏,我就等他來找我,他輸,那我就死在這。”
輕飄飄的話語錘擊入泰倫斯的心臟,他離開她些許,麵色難看。
“我要休息一會。”克萊爾用手指壓住泰倫斯垂落在胸前的一片銀絲,用力將它向外推,可惜她的這點力氣對它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泰倫斯伸手摟住她的腰,將人強硬推到了床上。
“泰倫斯!”克萊爾驚叫一聲摔進柔軟的被子裡。
身形高大的男人雙膝跪在她的身體兩側,將她的兩隻腿並攏困在了身下。
泰倫斯俯下身,雙手撐在她的腦袋兩側,長長的銀絲垂落,阻擋了光照在它臉上的大半光線。
一同被至於黑暗的克萊爾全身緊繃,雙手用力抵住它的胸口,“你做什麼?”
“克萊爾。”泰倫斯輕易困住她的手,居高臨下欣賞她那張倔強驚懼的小臉。
“我早就詢問過醫生,懷孕五個月的孕婦可以適當的做。”
他蒼白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特意修剪過的圓潤指甲滑過她的耳朵,一路探到她的領口。
“我本來給你留有足夠的時間來接受我。”它的聲音開始發啞,“但現在你要跟我做。”
“你瘋了!”
全身都被禁錮,克萊爾急的掉下了眼淚,以往她的這些淚水對泰倫斯還有幾分用處,但這次它並不打算放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