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野宙心下警惕,但他早就已經演習慣了,在見到對方後沒有露出絲毫破綻,就像是麵對陌生人,反而是諸伏景光,看到自己的時候明顯愣了一下,但很快遮掩過去。
他和鬆田陣平以及萩原研二不一樣。
他們兩個可以從醫院這邊得知月野宙過去三年都在醫院裡麵,而且還是在三年前被送到的醫院,他的蹤跡有跡可循,可以確定自己就是“本人”。
但是諸伏景光不知道。
在諸伏景光眼裡,自己可能就是一個不知道從哪裡蹦出來,還和自己已經死去的舊友一模一樣的人。
甚至有可能是敵人。
或許就連諸伏景光都沒能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一個和月野宙如此相像的人出現。
東京怎麼這麼小啊。
月野宙有點無奈,卻什麼都沒說。
“綠川。”就在月野宙打量著對方時,男人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懟了男人一下:“你認識他?”
“啊?不認識。”鳳眼男人低聲說。
“那你一直看他。”女人雖然這麼說,但是看月野宙的眼神也沒有收斂到哪裡去。
雖然月野宙沒有說話,但是他光是站在這裡就是一道風景,在大廳裡麵的客人在見到月野宙的時候都忍不住往他身上瞟,有個彆甚至想上前去搭話。
而這個男人隻是笑笑,“這裡不看他的人很少吧。”
明明心裡驚濤駭浪,可是男人表麵上依舊足夠冷靜,甚至能夠控製著自己,讓自己的視線和注意力從月野宙身上離開。
這個和阿宙一模一樣的人究竟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是彆人偽裝的?還是……
男人握緊了吉他包的包帶,努力讓自己內心的巨浪平複下來,冷靜思考其中的意外。
這個人為什麼跟著警察一起過來?
被叫做綠川的男人正在思考這個和故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卻差點忘記這個時間地點並不是一個能夠讓他安心思考的時間,旁邊的女人叫了他好幾聲,卻沒有得到回複,一扭頭就見綠川低著頭想事情,放大了聲音叫到:“綠川光!”
這人這才一愣,連忙問到:“怎麼了?”
“那個人已經上去了,你怎麼還在看著他發呆啊。”
“看著他發呆?沒有,我在想事情,萬一遲到不會還要賠錢吧。”他連忙搪塞過去,而那個女人一聽說扣錢,也被轉移了視線,有些不爽地說道:“這些警察真是煩人,我們根本就沒有作案動機啊,為什麼非要我們留在這裡……”
男人已經顧不得聽女人的抱怨了,看向電梯那裡,就見那個穿著牛仔外套的長發身影已經跟著警察走進了電梯當中。
電梯門緩緩關上,那個熟悉的身影轉過身來,正好和自己對上了視線。
電梯門輕輕合上,旁邊的樓層顯示屏上顯示電梯已經在往上升了。
不知道是幾樓的。
那個人……
諸伏景光緊了緊吉他包,然後走到了前台詢問:“不好意思打擾一下,請問剛才那個人是幾樓的?”
“哪個?”前台疲於應付這些過來找麻煩的客人,忙得焦頭爛額。
“就是剛才被警察帶上去的白色長頭發的那個男人。”
“那個啊,那是客人隱私,不能說。”前台乾脆利落地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