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 25 章(1 / 2)

第25章

月野宙並不知道另一個區的事。

他和鈴木園子幾個在夜色降臨之後被鈴木園子開車送了回去。

汽車的後備箱裡麵裝滿了他們這次買的東西,甚至連後車座上都塞滿了包裹。

大家具已經被商場提前送了過來,放在原本用作放食材的小倉庫裡,等月野宙回來之後再收拾。

明明知道月野宙力大無窮,可月野宙的外表實在是太具欺騙性,毛利蘭選擇性的遺忘了月野宙可以自己處理這些大家具,非常自然地安排了毛利小五郎和工藤新一明天過來幫忙,結果還是鈴木園子大手一揮,讓司機過來幫忙一起抬,把送到小倉庫的家具給搬進了店裡。

雖然基本的軟裝還沒做,但這畢竟是彆人的一片好意,月野宙就沒有拒絕,而是等大家都走了之後再在店裡叉著腰,考慮著這兩天怎麼把軟裝收拾一下。

至於其他事情暫時不在考慮範圍之內。

毛利蘭已經回家去了,這裡沒有她能幫忙的地方,月野宙就自己一個人把一樓給收拾了一番。

他在建材市場買了不少東西,要不是害怕擾民,月野宙能把所有的事情全都通宵做完。

不過這樣不行,有點過度消耗自己的精力。

月野宙在半夜重新把牆壁粉刷了一下,該重新弄的重新弄了,這才回到民宿倒頭就睡,第二天早上起來再重複這個過程。

完全不知道另一個區的諸伏景光正在遭遇什麼。

他難得接到了降穀零的電話。

他們兩個雖然都在酒廠臥底,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兩個在同一個上司的手下工作,降穀零更適合當臥底,不僅槍術精湛,而且在情報方麵的能力非常拔尖,很快通過了組織內的考核,甚至在後期被外派到了其他地區的分部,成為了組織裡麵比較有地位的存在。。

諸伏景光要稍微遜色一些,雖然也能獨立做任務,但還是有受到琴酒的管轄。

也正是因為有琴酒,他們兩個才不敢接觸太多。

他們當了臥底之後,交往最密的時間反而是三年前,他們一起被月野宙選中,負責酒廠對接,而在月野宙死亡之後,他們就再一次被分開,分到了兩個區域,很少見麵,私底下的交流也變得更少了。

不是說不在意,隻是在酒廠這種地方,私底下的交流需要少之又少,畢竟琴酒那家夥疑心病很重,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如果被他發現哪怕一絲絲異常都會被琴酒不辭辛苦地調查出來。

為了還在日本的朋友和親人著想,兩個人都不約而同地避免非必要的聯絡。

他們這次的通話距離上一次通話已經過去了將近三個月。

“波本?”諸伏景光有些奇怪,“有什麼事嗎?”

“我被派去了巴西分部,估計要一兩個月才能回來。”那邊的聲音很是急促,像是在趕路,“最近琴酒因為組織裡的臥底變得很敏感,你要小心一點。”

“嗯?好。”諸伏景光知道降穀零冒著被彆人發現的可能聯絡自己就是發現了什麼,這才會冒著風險特意打電話跟自己說這件事。

本來諸伏景光決定這段時間先不要跟降穀零說月野宙的事情,可是在聽到降穀零的聲音時,諸伏景光還是有一種想跟他說的衝動。

但是不行。

諸伏景光冷靜了一下,他關掉了網頁,將今天的所有記錄全部銷毀。

“我這段時間會注意一下。”

“還有……”那邊的聲音頓了頓,“我臨走前去五條咒的墓那裡看了一下。”

諸伏景光頓住,有些緊張:“你去那裡乾什麼?”

“我沒能靠近。”降穀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爽的事情一樣,“五條家的人在那附近守著。”

“五條家?”諸伏景光沒想到降穀零會提起五條家。

其實諸伏景光不是不知道五條家,他曾經見過另外一個五條家的人。

那是在月野宙下葬之後的事情了。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沒能去參加月野宙的葬禮。

他們不能在明麵上和警察扯上關係,所以沒有在葬禮當天過來,而是在葬禮結束的第二天來的,他們為了避嫌,甚至沒有一起過來。

那天天氣不太好,烏雲壓頂,下著綿綿細雨,空氣黏膩得幾乎變為實質。

諸伏景光帶了一束風信子,隻是看著今天的天氣,這一束漂亮的花隻會被風雨吹得零落四散。

也是在那個時候見到了一個五條家的人。

那個時候,除了他們幾個朋友外,沒有人知道月野宙就是五條咒,所以在見到墓前有一個陌生人的時候諸伏景光並沒有上去,而是找了個角落看著這個人。

這個人非常的……奇怪。

他個子很高,和萩原研二差不多,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胳膊上係著一條黑色的絲巾,站在那個簡陋的墓碑前麵,默默地看著墓碑上的名字。

因為月野宙特殊的身份,墓碑上麵甚至沒有辦法留下照片,隻有一個名字和一句話。

‘你看不到你的真相,你所看見的,隻是你的影子’

而在墓碑前的那一小塊空地上,則是擺放著一束茉莉和非洲菊。

諸伏景光撐著一把黑傘,遮住了細雨,卻也不敢上前。

諸伏景光往常不會關注這些花的話語,但他不久前才從花店買來了風信子,聽花店的店員說了這些花的話語,自然認得出來這個男人帶來的花都是代表親情的。

現在天上還下著蒙蒙細雨,模糊了幾米外的視線,那個男人並沒有打傘,可雨滴卻在他身邊幾厘米處自動躲開,隔離開一處沒有雨的空間。

異能力?

諸伏景光仗著距離遠,覺得他發現不了自己,這才肆無忌憚地看著那裡,希望等他走了之後再過去祭拜月野宙。

但那個男人就像是發現了自己身影似的,突然轉過頭來看向諸伏景光藏身的角落,甚至還說了一句:“你是過來看宙的嗎。”

諸伏景光愣住。

他和這個男人對上了視線,而在看清對方的臉的時候,諸伏景光怔在了原地。

這是一張和月野宙極為相似的臉。

隻是比起溫柔的月野宙,這個男人的五官雖然和月野宙十分像,但氣質完全不同,更加冷漠,也更有攻擊性,那雙和月野宙如出一轍的淺色眸子深不見底,隻是那一眼,諸伏景光就忍不住心生寒意。

這人……應該是阿宙的親人。

但諸伏景光清楚地記得,月野宙從未提起過自己有這麼一個哥哥。

可這個人的五官和月野宙實在是太像了,任誰看到他們兩個都會毫不猶豫地相信這兩個人有血緣關係。

諸伏景光在原地猶豫片刻,終於還是抬起腳走了過去,站在了墓碑前。

他把帶來的風信子放在了另外那束花旁邊,兩束花中間隔了將近十公分,涇渭分明。

“我知道你。”就在諸伏景光猶豫要不要開口搭話時,那個男人卻開了口:“諸伏景光。”

這人一開口就說出了諸伏景光的真名,諸伏景光瞳孔緊縮,垂在一邊的右手猛地捏緊,看上去毫不在意,但已經做好了逃離的準備。

“你認錯人了吧。”諸伏景光聽見自己這麼說。

“我怎麼可能會認錯你。”銀白色短發的男人望著那塊簡陋的墓碑,目光深沉,“降穀零沒來?”

莫名地,諸伏景光覺得這個男人說的話有幾分嘲弄,明明隻是簡單陳述的語氣,可諸伏景光卻有些難堪,他整理了一番思緒,還是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若不是打著傘,諸伏景光真的覺得自己會被這個男人看得一清二楚。

這遮雨的黑傘此刻竟然成了一張脆弱的盾,將他保護起來。

“他是不肯過來?”男人並沒有理會諸伏景光的辯解,而是斬釘截鐵地說道,“膽小鬼。”

“不是,隻是我們沒辦法一起出現。”諸伏景光趕緊辯解。

“借口罷了。”男人伸出手,直接將諸伏景光的黑傘扯開,隨手丟在一邊,將諸伏景光從傘的保護下拽出來,徹底暴露在細雨之中。

“你們甚至不敢在葬禮開始的時候來看他,又有什麼資格稱作他的朋友。”男人的聲音不大,可卻能讓諸伏景光無言以對。

諸伏景光沒有說話,隻是垂著眼睛。

“……算了。”男人見諸伏景光沉默,也自嘲般笑了笑,“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反正阿宙已經回不來了。”

他說著,轉身離開,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諸伏景光甚至不知道對方叫什麼,又為什麼出現在這裡。

這個人的身份很好查,或者說這個男人從來沒有掩飾過自己的身份。

一個古老華族——五條家的家主,五條悟。

可是就調查出來的資料裡,卻從來沒有出現過“五條咒”這個名字,甚至公認五條悟是這一代的獨子。

在五條的眼裡,五條咒這個人並不存在,直接將這個人的存在抹掉。

可是五條悟的話卻又非常篤定的告訴了他們,月野宙的確是五條家的人,他們兩個是親人。

諸伏景光跟降穀零說過這件事,但即便是降穀零也沒有找到五條家的其他資料。

這個古老華族在日本的影響力出乎意料地深,哪怕是動用了警方的係統也查不到一絲一毫的資料,而酒廠也不過是這幾十年來才興起的組織,近些年的還好,再早些的事情就不是很了解了。

這些年兩個人一直在查五條家的事,可他們一無所獲。

“這都過去這麼久了,五條家的人還來乾什麼?”諸伏景光有些奇怪。

“不清楚,我一靠近他們就發現了。”降穀零說道,“總之你小心一點,也小心五條家。”降穀零說道,“我先掛了,有什麼事我會再聯係你。”

“好。”電話嘟嘟嘟掛斷,諸伏景光將所有的痕跡全部抹除,這才鬆了一口氣。

發送給琴酒的郵件已經被顯示已讀,應該沒什麼問題,諸伏景光這才關掉他們酒廠的內部軟件,他猶豫了一下,鬼使神差地打開了一個網站。

那赫然是毛利偵探事務所的官方宣傳網站。

他沒忘記,月野宙曾經提起過,他的店開在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

*

月野宙用了幾天時間將店麵重裝完畢,將提前買好的家具放了進去,又去買了不少綠植裝飾,不過一個星期,毛利偵探事務所下麵的這家店就已經改頭換麵,變成了另外一副樣子。

或許是因為在港口黑手黨呆了太久,看黑色看得太多,月野宙在裝修的時候選擇了簡單溫暖的淺色係,隻有桌子和小部分點綴是比較深的胡桃木色。

顏色雖然淺,卻也不會覺得太冷淡,用毛利蘭和鈴木園子她們的話來說就是這家店看起來軟乎乎的,非常符合女孩子的審美。

不過鈴木園子說帥哥店長也是店裡的一大賣點。

脫離了勾心鬥角的黑手黨生活,每天隻需要操心店麵的裝修和原材料,這種平平淡淡的生活反而讓月野宙不太適應,不過這是必然的轉型,月野宙在儘量地適應了。

他在裝修完之後就退掉了短租的民宿,住進了店麵後方隔出來的休息室。

月野宙本想弄那麼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可是他想著,既然要遠離以前那種生活,那就要像個普通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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